寧公主“撲哧”張嘴笑出了聲,似嬌似嗔道:“皇叔,寧兒失了皇家體面的事,豈止是這一件?多一件能如何?少一件又能如何?”
這失了說話的體面,與她找男人的失體面比起來,完全是小烏見大烏了。
寧公主是皇帝的親妹妹,且是唯一的同父同母的親妹妹,自然百般寵著,萬般嬌著,養成了不拘小節,率性而為的性格。
皇帝唯一沒有滿足寧公主的,只有一件,就是第一次確定寧公主的附馬時,寧公主的中意之人不僅沒有入選,還不知所蹤,多年尋找,生死未知,這成了纏繞兄妹間的一件心結。
為了解開這心結,在寧公主第一次和離之後,皇帝隔三差五給妹子“送”附馬; 寧公主卻不領情,隔三差五的“休”附馬,這名聲也就越來越糟了。
寧公主腦海裡閃爍著魏知行答應自己的約定,腳步輕快、大步流星走到明月面前,在看清明月頭上的“鳳凰三點頭”飾物之時,臉色竟然怔凝起來,久久不曾移開。
在大家以為寧公主會僵凍成雪天裡的一道風景之時,寧公主突然對著明月的後腦,手起掌落,乾淨利落的將那把釵子收入手心裡,神情凝重了半天。
在大家猜度她有何問題之時, 寧公主調整了下面色 ,儘量讓自己變得溫暖,近乎於哀求的口吻對泯王道:“皇叔,這女犯,寧兒有些重要事情要詢問於她,你先別殺她,將她移交給魏大人的手下。”
泯王眼色清澈,斬釘截鐵道:“好寧兒,不過是一個女犯的事兒,王叔答應你便是。只是販鹽之事已經呈報給了聖上,後續需得千里迢迢押送回去,這也是王叔為何想就地處死而不想押送的原因。為免陛下對本王因鹽而屢獲嫌隙,需要魏大人親自押解犯人回京,與犬子齊陽郡王一起面聖。”
寧公主連忙稱是,隨即帶著魏知行等一行眾人匆匆下山而來,直奔朝陽縣城的祥雲客棧。
泯王目送著魏知行離去,直到魏知行的人馬漸行漸無。
泯王這才微笑著對身側一臉鐵青的劉嘉怡道:“愛妃,你我即己和離,你還是和你的情郎匯和的好,至於能不能報仇,怎樣報仇,全憑愛妃的真本領了,不過,本王還是勸王妃不要得手的好,否則,魏知行那裡,不好交待哦。”
劉嘉怡氣哼哼從鼻孔裡輕叱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追隨魏知行的人馬方向而去,如此孤身一人,如此踏步而行,如此晦暗天色,看得人分外的楚楚可憐。
霍知州急道:“王爺,要不要屬下派幾個人保護王妃?”
泯王抬眼望了一眼霍知州,不怒而威,不嗔而責,霍知州頓覺脖後生風,連忙噤了聲兒。
泯王語氣頗為不滿道:“霍知州?本王,哪裡來的王妃?”冰冷的態度直達內臟,讓人猝不及防。
霍知州“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發一言,更不敢再自做聰明。
泯王不再理會霍知州,對著成鴻略道:“成縣令,今夜便在殷家下塌,日後派人駐紮殷家,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成鴻略唯唯答諾,感覺著陰莽莽的氣息道:“王爺,屬下另外留下幾個人,看守這山腳地,您看可否?”
泯王點了點頭,頗為好奇的看著侍衛們勞做著,用土和碎石塊兒填補著剛剛狗兒刨土的地方。
“慢著!” 鬼使神差的,泯王終於將心中的不甘與孤疑撥出了聲音。
眾侍衛面面相覷,耐心等候,不知何去何從,更不知道泯王這句“慢著”是何用意。
“挖開!”泯王終於下了第二道指令,侍衛們漚血般的對著礦洞洞口開啟了第二輪瘋狂似的挖掘。
洞口被重新挖開,搜查一番,直到有人將那隻破碎的蜂蜜罈子交到泯王手裡。
泯王眼色輕眯,半天難得展顏一笑道:“原來是因為蜂蜜。”
狗兒們能迅速找到鹽礦的洞口,不是自己所擔心的狗兒們對鹽有識別能力,而是被魏知行誘吃了蜂蜜的味道,狗兒們只是單純的找它們認為的剩下的峰蜜而矣。沒想到,這狗 太過聰明,竟然成了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