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准進、不準出,李山只能留在縣衙,與李成悅、馬捕頭擠在一個屋裡睡覺,李成悅與馬捕頭睡塌上,李山睡在一條窄小的長凳上。
夜半,馬捕快覺得有塊巨石在自己小腹上壓著,如一團火盤炬,讓人喘不上氣來;
那巨石上面,又似乎爬著成千上萬條小蟲,熱熱的,癢癢的,溼溼的,分外的難受,想要張嘴呼喊,又似夢魘醒不過來,正焦急間,那石頭卻又似乎自己動了,麻麻癢癢的捏起自己的胸前櫻桃,似玩鬧般來回的揉搓。
馬捕快拼命的掙扎,終於醒了過來,一個鯉魚打挺,卻硬生生沒坐起來!!!
躺著看著自己的身體之上,自己的身子已是*,一條健壯的大腿壓在自己的小腹之上,一條紋理清晰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胸口,還在頗有興味的愛撫著.......
最讓馬捕快受不了的是,那大腿與胳膊裸著也就罷了,上面還長著無數的汗毛,扎得人毛毛酥酥;更讓馬捕頭崩潰的是,這條腿和這條胳膊,不是自己的,而是身側睡著的李成悅。
知道李成悅是兒子都要喂吃“地趴草”的禽獸,沒想到還是一個對男人也動手動腳的禽獸!!!
馬捕快忍無可忍,猛抬起巴掌,照著李成悅的臉猛煽下來,煽得李成悅眼冒金星,總算是醒過來了。
李成悅見到自己手和腳的位置,嚇得跳到了地上,大驚失色道:“山兒,山兒,俺的衣裳呢?”
連叫了好幾聲也沒聽到李山的回答。
馬捕頭心中暗叫不好,來不及和李成悅算帳,忙披了衣裳跑了出去,只見黑黑的夜色裡,哪裡還有李山的影子,馬捕頭懊悔不矣,只恨自己一路上舟車勞頓,沒想到粘枕頭就著了,這可如何是好,這李山,是不是逃出了府門送信去了?
李成悅也披了衣裳出來,馬捕頭臉色陰暗,眼看著就要向李成悅撒火出氣。
正在此時,衙門的東北角一陣混亂,撲愣愣飛起了數十道白影,鴿子的啾叫之聲此起彼伏,四散而飛,隨著鴿子的飛起,四周的夜空裡,如夜梟般躍出無數道黑影,追擊白鴿而去,數十道箭光急射。
馬捕頭大叫“不好”,身影迅速向白影之處集結。
白色的鴿影被箭矢包圍著,形成了一道數不清的箭網,李成悅倒抽了一口涼氣,若飛向空中的不是鴿子,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怕此時早就被穿了個洞穿,涼透心兒了吧。
馬捕頭將刀架在飼養鴿子的老衙役脖子上,無比震怒道:“老匹夫,為什麼夜半放鴿子?是不是通風報信?”
老衙役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般,撲通一聲跪倒道:“馬捕頭饒命!!!這些鴿子就是普通供人食肉的鴿子,哪裡是什麼信鴿?是李山說想給馬捕頭烤鴿子吃,起大早便開始拾掇,小的籠子沒關嚴實,撲愣愣的飛出來了,小的想吹哨子引回來,哪知跳出來這麼多的官爺,鴿子被嚇毛愣,四處亂嚇.......”
老衙役眼睛緊盯著地上堆成小山似的白鴿子的屍體,心裡說不出的委屈。
不一會兒,從遠處姍姍然走回來李山,手裡拿著幾隻洗得乾乾淨淨的白條鴿子,見馬捕頭和自家爹爹,還有手忙腳亂射殺鴿子的捕快們,又看了看天色,頗為意外道:“爹,馬叔兒,寅時剛過(凌晨三點多),你們起得這樣早?大傢伙都想吃鴿子嗎?怎麼殺了這麼多隻?”
馬捕頭眼睛陰沉的看著李山,見不似做偽,臉色不悅道:“還吃什麼鴿子?!你爹都吃成啥樣了!!!火大的快燒到房梁了!!!”
馬捕頭本想還譏諷兩句,回頭卻看見李成悅臉白如紙,額頭汗如雨下!!鼻子裡的血成水流似的往下淌,此情景,竟比地上數不清的鴿子屍體還要讓人驚悚。
馬捕頭立即忘了剛剛的不快,趕緊扶住李成悅道:“李捕快,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地趴草裡有毒?“
李山忙湊上前來,見李成悅此等模樣,不由得懊惱道:“馬叔,昨天俺爹除了吃了珍味坊的鴨子肉,還吃了啥?”
馬捕頭努力回憶道:“昨夜霍知州和成大人大人吃剩的珍味坊的佳餚不少,我和你爹對飲了兩杯,你爹除了吃了半隻鴨子,還有蒸鹿血羹.......”
李山的臉陰沉的嚇人,嚇得馬捕頭的聲音低了不少,喃喃道:“還有熊掌.......”
李山的臉嘴張得要吃人,嚇得馬捕頭將剩下的菜名給生吞了回去,再也不敢往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