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土包子進城一般,只要見到亮一些的東西,便會興奮的叼走。
在向陽村殷家之時,兩條狗沒有表現出來,完全是因為三房日子過得緊巴,貴重首飾從來沒有如此明目張膽的放在桌案上,如今縣驛丞住著三個兒媳、兩個小姐,無數個玩鬧的淘小子,難免有些丟三落四的,只一會兒功夫,便被二狗得了空咬走。
礙於面子,成鴻略沒敢跟劉氏說,也沒敢跟成家人說,只是將二狗送了回來。
看著“撩妹兒”和“撩漢”啃骨頭啃得如此辛苦,明月不由得有些心疼,便回屋準備撕些雞肉出來,放在湯中讓二狗來喝。
剛從伙房中出來,晃眼間見院門門縫兒處人影一晃,明月眼睛緊眯,飛手打出一顆石子兒來,石子呼嘯的穿過門縫兒,打得那黑影“唉呀”一聲慘叫,險然中了招。
明月推開院門,被自己用石子擊中之人,此時正彎著腰、捂著屁股呼痛,見明月出來,似習慣性的瞪圓了眼睛,隨即似想起了什麼,立即換上一副諂媚的模樣。
明月倒是驚疑於此人的到來,輕咳了一聲道:“
表姐,你怎麼會來我家?有事嗎?”
劉英臉色一紅,看了明月半天,才鼓起勇氣道:“我、我就是路過......”
明月險些被劉英拙劣的籍口給逗笑了,佯裝一本正經道:“既然‘路過’,那就‘路過’吧,又索要‘過路費’,表姐不必特意到我家來支會一聲。”
劉英向前走了兩步,步子邁得甚是艱難,如灌滿鉛粉一般,下次了幾步又轉了回來,一臉訕然道:“明、明月,你能不能幫我進城一趟,打聽打聽你大伯的訊息?”
明月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直接拒絕道:“表姐,朝陽縣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人若是想藏起來,無異於大海撈針。再說,我和我大伯早就斷絕了關係,我找他做甚?你夫家向家與他也並無交情,又找他做甚?”
劉英眼睛不由得一紅,肩膀越抽動越巨烈,索性哽咽著哭了起來,好不傷心。
這劉英一向是蠻不講理且潑辣的,如此悽慘的哭,除了她被莫名其妙的*那次,還真未見過。
半天劉英才穩定了情緒,抽抽噎噎的說出了事情的原由。
原來,劉英因魏知行的原因被向耀祖強佔了身子,魏知行為了彌補過失,在劉英嫁給向耀祖之時,給了劉英百兩銀子和三十畝地做嫁妝。
有了這些嫁妝,劉英一躍成為向陽村首屈一指的富戶,正經過了一陣揚眉吐氣的好日子。
只是貪心不足蛇吞像,不知怎的這劉英就與殷金聯絡上了,殷金說他有來錢的路子,只是沒有先期的保證銀子,若是劉英肯借給他銀子,他以驢打滾的利回饋給劉英。
劉英自然不信殷金,但殷金說他可以將自家的房契和田契偷出來放在劉英手裡,怎麼著也得值上十二三兩銀子。
此舉一下子就取得了劉英的信任,想著自己手裡的銀子閒著也是閒著,況且來得也甚是容易,便咬咬牙借給了殷金二十兩銀子。
這銀子果然如殷金所說的,還得煞是快,用了不到十天的功夫,二十兩便變成了二十五兩,這下子劉英可是嚐到了甜頭,一下子將百兩銀子全都交給了殷金,又過了十天的功夫,又變成了一百一十兩銀子,劉英再次將百兩銀子交給了殷金,這一次,卻是如石 沉大海,一晃兩個十天過去了,殷金變得杳無音訊了,如人間蒸發了一般。
明月不由得搖了搖頭,心中則篤定,這是最尋常不過的利用人們貪小便宜的心理實施的騙術。殷金打不了榕樹的主意,便想辦法哄騙劉英的銀子,此刻的他,怕是早就攜帶著銀子、逃之夭夭了。
明月哪裡知道,此時的殷金,生不如死,想逃之夭夭都是一種奢望了。
明月安慰似的對劉英道:“他若有意躲你,你找遍天涯海角也無濟於事,你還是想著怎樣讓你的損失減少到最低吧。”
劉英恨恨瞪了一眼明月,覺得有求於人此舉不妥,便又換上一幅親切的笑臉道:“明月,雖然你不被成縣令看在眼裡,但必竟成縣令是你孃的丈夫,對你也著實不壞,你行行好,去趟縣衙裡幫我求求成大人,幫我打探打探你大伯在哪裡好不好?”
“不好。”明月斬釘截鐵道。這劉英與殷金能扯到一起,定不是預謀什麼好事情,自己幫忙於她們,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