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李成悅打成豬頭的殷金,明月突然覺得,這李成悅太過心慈手軟了,就應該將殷金那雙淫邪的爪子剁下來餵狗!也許連“撩妹兒”都嫌他的爪子又臭又淫!!
明月扶起面如死灰的劉氏,心知,若是這個名聲做實了,以劉氏執扭的性格,只怕離死也就不遠了。
明月挺了挺胸脯,向前走了兩步,將褻衣從殷金手裡拿了過來,一臉欣喜道:“大伯,你這是從哪撿來的,這是明月的褻衣啊!!是去年我洗衣裳時被‘撩妹兒’叼跑的,沒想到被你撿到了,太好了!”
“月兒!!!”劉氏掙扎著站了起來,厲聲喝止住明月道:“閉嘴!這褻衣是我的!不是你的!!”
明月這樣做自然是為劉氏著想。如果褻衣是自己的,大不了全村人罵自己是淫娃蕩婦而矣,自己心比鐵堅,就當被蚊子咬好了,殷金想娶親的計劃就會失敗,,他再混蛋,總不會強娶自己親侄女吧。
但若是承認褻衣是劉氏的,不僅前些時日洗白的名聲毀於一旦,所有的汙的、壞的全都壓在劉氏的身上。況且,劉氏和劉英不同,劉英是被害者,而劉氏是苟且者,如果不嫁給殷金,又不被全村人所容,只怕只有沉塘一途,這殷金,為了娶成劉氏,拼得也夠大的。也篤定劉氏為了活命,也定會如他所想,嫁回殷家,從三兒媳婦,一躍變成大兒媳婦。
明月一臉急色,娘兩個為了一個褻衣爭得面紅耳赤。
成高兒年紀小,不知道大家在爭什麼吵什麼,見娘兩個吵得甚兇,眨著可愛的眼睛,走到二人中間,扯了扯明月的袖口,又扯了扯劉氏的袖口,又看了看明月手裡的褻衣,親暱的對劉氏撒嬌道:“娘,別跟月兒姐爭來搶去的,她喜歡,給她就好啦。你喜歡,我讓爹給你買一堆便是,天天換著穿......”
明月登時覺得心口疼得要命,眼睛不自覺的看向成縣令,只見成鴻略的圓臉已經如褻衣一般粉嫩粉嫩的了。
參加婚宴的村民們不由得面面相覷,成高兒一個簡單的“娘”字,將劉氏的緋色故事裡,又強行塞入了第三個男人,而且,還是個縣令。
成鴻略看著越發混亂的局面,不由得怒道:“魏大人雖己離開朝陽縣,但斷案的精髓仍在,本官自會依以判之。既然殷金有了劉氏或者是明月的褻衣,那就要調查清楚,若是劉氏的,或是嫁給殷金,或是沉塘;若是殷明月的,就要施以重罰、以儆效尤。”
明月怒然的一甩那褻衣,成鴻略當下冷下臉子,命人將褻衣搶奪下來,怒道:“大膽民女,這是要毀滅了證據不成?來人!!!”
李成悅一臉黑的一動不動,倔強的如同一塊茅坑裡的石頭。冷然看著成鴻略的眼神,沒有半分的尊重。
成鴻略只好對另兩名衙役道:“將劉氏和殷明月關進祠堂,好好反思。”
劉氏委屈的要落淚,明月卻扯了扯她的胳膊,昂首挺胸的隨著衙役去了祠堂。
主人被關了,成鴻略這個“客人”卻是一點自覺性也沒有,高聲喊道:“鄉親們,這席吃完了再走,沒吃完的可以帶回去。”
聽說還可以帶回去,本來就窮哈哈的村民們自然不願走了,吃得五分飽的,奮力要吃成十分飽,吃得十分飽的,奮力要吃成豬八戒;家有有人沒來的,小娃子跑著回去找人來吃......完完全全的吃大戶的即視感。
成鴻略邊吃邊嘖嘖稱讚,自己吃還不算,硬生生將一臉黑的李成悅拉著一起坐下,見李成悅不肯吃,附耳過來勸說了幾句,李成悅眉眼頓時舒了舒,果然拿起一隻雞腿啃了起來。
明月這個氣啊,自己這都認識的什麼人?被押回後祠堂,將胸口的氣一壓再壓,思緒慢慢回籠,一邊懊惱成鴻略忘恩負義、不講情份;一方面想著怎樣勸說劉氏,一起承認那褻衣是自己的。
無論怎樣勸說,劉氏都不答應,卻是嚶嚶的哭泣著,不一會兒眼睛就哭成了腫桃。
明月正在為如何勸通劉氏而懊惱不矣,衙役卻開了門,對二人冷著臉道:“成大人說,已經查清褻衣的主人了,讓你們去聽候發落。”
這麼快就有結果了?只怕還不到半個時辰吧?宴席剛剛結束就要發落了?明月眼諱如深,想不通成鴻略這隻老狐狸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回到三房院中之時,酒席已經撤了下去,村民們一個也不少的站在院中兩側,成鴻略身前擺著一張桌子,堂而皇之的正襟危坐,像極了縣衙裡的過堂審案。
成鴻略心滿意足的看著跪在桌案前的幾個當事人,舉著手裡的粉色褻衣道:“本官現己查明,這褻衣,是劉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