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越落漠的搖了搖頭,“恢復又能怎麼樣呢?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獨居的生活。”
明月未置可否,獨居最大的敵人是寂寞,而群居最大的敵人是戰爭,選擇不同而矣。
見外面天色己晚,明月站起身來,將另一隻野雞拿了起來,扔進籃子裡,對著黑毛怪笑顏如花,“順手牽雞,我有大用。”
成越但笑不語,直到送明月走到村口溪邊,心中則想著,要讓這弱小的少女練就些本事,最起碼要能自我保護,用不著每次都要自己來送來接。
明月挎著野雞,悄悄走到李月華門前,見人不注意,學著韓家父子的樣子,將野雞拴到了門前,篤篤的敲了兩下門。
李月華正在家中睡午覺,不耐煩的起榻開門,門外卻空無一人,門角柱上拴著一隻氣若游絲的野雞,現出驚詫之色,觀看拴雞的繩子,是韓氏父子慣用的桑麻皮繩,臉上登時微風拂面、春意盎然,喜色想擋也擋不住。
關上了房門,收好了野雞,喜孜孜出了房門,向韓家方向走來。
明月跟著韓氏向村西走,路過趙二狗家,韓氏繼續向前,明月卻停了下來,偷偷打眼向趙二狗家院中望去。
趙二狗正拿著一把柴刀,與院中央的一條野狗對峙,揮刀想砍狗煮肉,那狗一幅呲牙咧嘴的模樣,趙二狗登時氣妥,不敢下手了。
前幾日他雖然給韓林一個下馬威,卻也怕韓林抽冷子揍他,每天憋在家裡,若受氣的小媳婦,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憋得一身一心的火無處撒,正憋悶得難受,村裡遊蕩的野狗跑進家來找吃食,趙二狗有心殺狗,卻沒那個膽氣。
明月看著好笑,將懷裡的紅肚兜拿了出來,裡面包著兩塊石頭,一甩手扔到了趙二狗面前。
趙二狗被冷不丁飛來的東西嚇了一跳,揮舞了兩下柴刀,見是一個豔紅豔紅的紅肚兜,嘴角不自覺的扯了開來,幾乎要咧到了耳根兒,樂得打起了呼哨。
野狗聽了口哨聲倍覺興奮,呼一下叼起了包著石頭的紅肚兜,撒蹄子就要往外跑,趙二狗哪裡肯讓,渾身似有使不完的勇氣和力氣,揮起柴刀照著狗就甩了下來,狗只來得及叫了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趙二狗開啟紅肚兜,趕緊跑到院門口,遠遠看見李月華的背影,正扭著渾圓的屁股向村中走著,手裡還扯著一條帕子,在風中左搖右擺,搔手弄姿。
趙二狗呲開兩排大黃牙,抹了一把口水,眼睛輕眯著,“耐不住寂寞的娘們!想漢子啦?”
再說李月華,走到韓林家門前,韓興正在壘柴棚子,過兩天要往裡裝麥秸和木頭用,省得大冬天天天去砍柴。
韓興喊了一聲“爹”,韓林赤著上身就走了出來,接過韓興手裡的活計道:“興兒,白天免得人家說閒話,你晚上抽一宿的空將明月家的也壘起來,別讓人看見。”
韓興臉紅的點點頭。
籬笆後的李月華目光如裂,這韓家父子,眼裡心裡只有殷明月家的活計,怎的就不想著我李月華家的活計?想著想著,突然想起,韓林說讓韓興晚上偷幹一宿活兒,莫不是存著讓兒子不回來,然後與自己約會的心思?
再抬眼看韓林粗壯虯實的胸肌,孔武有力的臂膀,李月華突然覺得,那些活計不值一提,只要和韓林成了鴛鴦,讓她幫韓家做活,她大抵也是願意的。
李月華臉色一紅,悄悄回了家,想著找個藉口支走碧蓮,與心上人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