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掀開籃子,輕巧的用手指點指著裡面的東西:“火石、醺了桐油的竹筒、青石片兒都齊整了,你說的碾焙‘瞎闖子’真能治你的骨傷?”
魏來無比堅定道:“這是主子以前從魏炎那要來的密方。魏炎人不咋樣,看病的本事高明得緊,隨便說出一個方子就能成醫館的鎮館之方。主子說了,夜裡點著火,‘瞎闖子’不請自來,一抓能抓一筐。主子不喜那些東西,我到祠堂裡,用青石焙好了粉。”
備註:“瞎闖子”是農村通俗的叫法,學名金龜子,是對農作物較大危害的一種昆蟲,喜光,可食用,烤炸味美,營養價值據說也高。
小翠堅定的扶著走路困難的魏來,二人腳步雖緩慢,步伐卻異常的堅定。
二人離開之後,牆角里閃現出一人來,正是本應宿在劉氏房間的明月,眼睛盯著二人離去的相攙相扶的背影,臉上掛著狐疑的神情,不解這二人為何相攜著離開了?與魏知行說好的三計合一、小試牛刀呢?心存疑問的明月一閃身進了魏知行的房中。
明月的身影剛剛消失,她身後也閃出一人來,圓圓胖胖的身影在窗前,被映照得纖細了許多。
明月想直接推門而入,又覺得自己一個女子直接闖入一男子的臥房實不妥當,想像小翠般學聲貓叫,又怕魏知行誤會成小翠,想起家中軟軟糯糯可愛的小狗,便學著它們的樣子,“汪汪”的叫了幾聲。
屋內半天沒有迴響,只有忽明忽暗的油燈的影暈自窗戶紙映稱出來,空氣凝滯,靜寂的讓人懷疑誤進了無人之所。
想及之前男子中毒病入膏肓的模樣,明月心裡一突,哪裡管什麼禮貌不禮貌,直接推門而入,一道風隨之撲入,油燈閃滅,頓時伸手不見五指,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明月一慌,總覺得有什麼危險降臨,下意識的回手去推房門,哪知房門外已經響起了一陣鐵鏈匝匝之聲,被鎖得嚴嚴實實,任明月怎樣推也推不開,除非將房門劈碎了。
正慌張之時,身子已經被一雙大手環在了腰間,嚇得少女張嘴慘叫,在這月黑風高的夜晚裡甚是驚悚,手的主人情急,生怕驚動他人,將少女的身子在懷中一轉,嘴唇立馬覆了下來。
兩張嘴、四片軟軟的唇,如蠕蠕的蟲子,甜中帶著苦,苦中帶著甜的粘在一處,那最為厚重的兩片唇的主子,似雨夜裡的被凍得發抖的寒蟬,哆嗦成了篩子。
明月的身子如遭電擊,身子似萬道電流穿過,僵直得如同冬夜裡房簷下的冰流子,一觸即可粉身碎骨。
對方的唇,帶著清新的好聞的皂角氣息,似有若無的傳入鼻翼,明月的眼不由得一眯,臉色隨即一紅。
那唇,初時若文質彬彬的書生對酒當歌,蜻蜓點水,淺酌慢飲;隨即若腹有乾坤的將軍沙場秋點兵,豪言壯語,狂風暴飲;最後若無理的瘋子放蕩不羈,胡言亂語,毀天滅地,瘋狂的吸吮著少女特有的甘甜,擾得昏天黑地。
明月腦子打了結般,任由對方予求予奪,半天才回覆思緒,臉色越來越紅,呼吸越來越急,口越來越幹,身子越來越熱,似離了水的魚兒般,眼看著要窒息迷離了,明月猛的推開男子,許是用力過猛了,壯碩的男子栽倒在炕上,呼痛了一聲,撞得炕牆“咕咚”一聲。
明月緊張的去扶著黑色的影子,急切道:“喂,你怎麼了?毒性又發作了嗎?李小五的藥不好用嗎?”
黑色的影子一挽少女的手,將少女拉至自己身側,好聽的聲音在少女耳邊響起,帶著濃濃的哀怨:“丫頭,明知故問,毒早就好了。是被你推得好不好?我又不是你獵殺的老虎和野豬,用那麼大力做什麼?還有,你早就知道是我?”
明月不由得嘟起了嘴巴,一次也許記不住,自己可是被男子親了有幾次了,有自己主動的,也有被對方強親的,再聞不出男子的氣息,自己也未免太過木訥了,奇怪的是,自己若不是喘不上氣來,竟然沒想到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