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想起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電飯鍋這個稀有品種,讓她這個宅女也沒有發揮的餘地,不由興致缺缺,看到魏知行拿起的小茶爐,下面的火碳正旺,映得人臉色跟著火燒雲,眼色明亮道:“有錢人都不會享受,這大冷的天,若是在你這豪華‘寶馬’車裡點上火鍋來享受,估計給你皇帝的御膳都不換。”
魏知行將薑湯已經倒了碗裡,銀色小巧的湯匙在裡面攪動著、攪動著,攪得明月如同心裡被投入了一顆石子,如那情竇初開的少女般心跳加速,臉色不由紅蘊開來,如徜徉在溫水裡的青蛙,明知道未來存著無限的危險,但還要享受此時的溫情。
有誰比一個高大、帥氣、富貴的男子,為你洗手做羹湯(雖說是難喝的薑湯)來得更窩心呢?
男子將湯碗遞到他自己的唇邊,似在用唇峰感受著最後一絲溫度,那唇是那樣的性感,明月甚至看到嘴唇上方如蘊的唇毛,感受到由唇內吐出的絲絲縷縷的氣息。
明月明亮的貝齒緊咬著下唇,眼睛彎成了月芽,心跳擂成了鼓,心裡彷彿有個聲音再吶喊,不要再勾引我,再勾引我,再勾引我、我就把你吃掉.....,當然,這個“你”自然不會是薑湯。
男子不厭其煩的吹著,讓淡黃色薑湯透著星光般的影暈,碧波盪漾,讓人的心也跟著盪漾,攪起無盡的漣漪。
明月聲如蚊鳴道:“夠涼了,不用吹了,謝謝。”手掌輕抬,掌心向上,準備接過薑湯自己來喝,若是有心人會發現,連那掌心也是紅透的。
男子點了點頭,在明月的目光裡,將薑湯一飲而盡,意猶未盡道:“是夠涼了,能喝。”
明月的臉登時變得和那被火燒的碳一樣,不僅黑,還被燒焦了,搞了這麼多小動作,不是為自己煮的薑湯?不是為自己吹涼了?不是為自己品嚐熱不熱?
明月終於明白了,難怪你成為古代大齡剩男,這是有原因的。
氣鼓鼓的拿起糕點就吃,一口一個,看得魏知行一愣一愣的,如見鬼魅,這也怪不得魏知行,在魏知行的眼中,看到的大多是櫻桃小口、細嚼慢嚥的小家碧玉和大家閨秀,這糕點雖然迎合了小姐的優雅,做得小一些,但尋常女子也會三四口才解決掉; 明月雖然也是櫻桃小口,但吃起東西絕對算得上血盆大口,看著就驚悚。
魏知行噙著笑,又倒了一碗薑湯,輕輕攪動著。
在明月賭氣似的吃下第六顆糕點的時候,魏知行將糕點盒子卻蓋上了,遞過來薑湯道:“喝了。”
明月眼睛一瞪道:“這薑湯不是你自己的專享嗎?農女哪受得起?”
魏知行固執的將薑湯舉到明月面前道:“你吃酒了,我也吃酒了,陪你坐車繞著朝陽縣轉了五六圈了,這薑湯,自然我吃得,你也吃得。我用過了午膳,所以可以直接喝薑湯,而你空腹喝薑湯,會受不了的。”
原來如此,明月為自己剛剛的女人之心加小人之心深深愧疚了一下,嘴自然而然的張開,似等待投餵的雛鳥,魏知行的臉登時紅得像布,還是一塊被蹂躪了無數次扔在破水溝裡的紅布,紅得燦爛,紅得狼狽。
男子許是覺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氣,氣惱的抓起少女的手,將薑湯直接放在少女的手心裡。
明月好笑的看著男子如期的小羞澀,端過姜碗,如豬八戒吃人參果般,沒償出薑湯的辣味就吞了進去,心中無限旎旑的想著,這碗,剛剛是魏知行用過的,自己接著用,是不是就變相接吻了呢?兩個接了吻了,關係就近了,近了就不用還債了......
明月打了一個哆嗦,想起了二人如此不合時宜的關係,忙肅了肅臉,正了正身形,只是還沒開口就被魏知行搶先發了問:“殷明月,我的硨磲粉好了嗎?怎麼有功夫在縣裡閒逛?蕭何是誰?怎麼惹上的李放?”
明月被嗆了一頓,自然而然的胡說八道開來:“我到縣裡是為了尋你,自然是要問你明日硨磲粉送到哪裡;李放是誰,我不認識,是那個抓我的人嗎?他在街上騎馬差點撞倒我,硬說要納為我妾,我說有未婚夫君,他便揚言撒下天網追殺我未婚夫君......”
魏知行看著明月的眼睛,看不出半分的端倪才道:“那蕭何就是你編出來的未婚夫婿?”
明月扁著嘴點了點頭,臉上說不出的委屈與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