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胡山雕驚訝的是,程西嶺沒有掩飾自己的來歷,“田契在誰手裡?”得知程西嶺的母親是炎黃直系後裔,胡山雕趕緊問出這個主要疑惑,但程西嶺同樣不知道九州田契在誰的手中。
“我搜尋九州資料就被諜戎找上門,你暴露自己的來歷不怕嗎?”
程西嶺失聲而笑,一個沉默寡言的人突然笑也是很讓人意外的,胡山雕也就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離部軍校招收的都是現役戎軍軍官,臨時士兵的稽核並不嚴謹,何況,玄宗八部是鼓勵那些罪犯服兵役來減刑的,而正式士兵的稽核就很嚴謹,更別說是軍官。
入學離部軍校時同樣也要接受數道的稽核,程西嶺是什麼來歷也無法掩蓋,胡山雕此時醒悟,諜戎找他是因為“三清”之事而非九州之事。但這也說明程西嶺同學很敏銳,他分析了胡山雕的行為後,得出胡山雕表面是研究“農田”歷史,實則是尋找九州線索。
胡山雕倒是鬆了一口氣,炎黃九州的直系後裔都能延續到現今,那研究九州之事也就不擔心被相關部門找上來。田契的問題估計牽涉了“炎黃九州”被判處“玄逆罪”的秘密,胡山雕暫時擱置,轉而問起更多的九州之事。
“你說3000九州戎就是九州農奴,那有沒有恢復靈魂元魄的農奴?”
“最佳恢復時期就是前三劫,三劫後就很難恢復,九州戎歷八劫才得知農田之事,就算農奴強者進入虛空抵抗也無濟於事。玄河大老爺與九州大老爺是莫逆之交,玄河大老爺深知九州一旦休耕,3000九州戎就永遠失去融合的機會,所以,大老爺強行接下回收九州農田之事又故意拖延時間。”
胡山雕點頭,他就覺得玄河趙河伯那麼厲害的十方修士,怎麼會給九州600年(玄陸時間6年)的時間做準備。實話說,雖然“何方神聖”計劃如今看來漏洞百出,但若非有那600年的時間,也不會胡山雕穿越過來擔起“九州救世主”的機會。
“你不奇怪我為什麼要針對九州的研究嗎?”
程西嶺搖頭,他說,如今研究九州的人基本上沒有的,但數百年前為炎黃大老爺喊冤的人卻不在少數,這些人後來也被流放到九州田。胡山雕愣了愣後就意識到“三千玄徑”外,還有諸多的錯徑,而這些錯徑應該就是之後被流放到九州田的玄陸修士。
“我不是替炎黃大老爺翻案的”。
程西嶺點頭。
胡山雕鬱悶,跟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交談真累,不是點頭就是搖頭,但談話還是要繼續,程西嶺是他目前唯一遇到熟悉九州歷史的人。在問出後續疑惑前,胡山雕還是要問一個傻問題,“你不好奇我為什麼要研究九州田嗎?”
程西嶺搖頭,隨後露出奇怪的表情,胡山雕前世是龍套卻不甘心當龍套,他也是不斷琢磨演技的,穿越早期時需要隱藏自己玩家身份,成為廖隆基義子後又要辨別誰是玩家誰是土著,所以,他對錶情的研究也是相當有造詣的。
“這表情是有違本意的掙扎?也就是說他現在要提出的要求,與他本人的性格有衝突,但因為某些事又必須提出來,所以,表情才顯得如此奇怪。”
“我帶你去一趟九州田休耕之處”。
胡山雕很驚喜,居然還能去九州田休耕之處?看來西嶺同學的背景並不簡單,其實想想“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但雞就是雞,鳳凰還是鳳凰,所以,炎黃直系後裔也不是誰都能娶的,畢竟是炎黃血脈。
本命玄通就是從血脈中“引”出來然後進行凝聚,雖然不能說每代都具備炎黃的本命玄通,但萬一呢?因此,西嶺同學的父親家世顯然也不簡單,那西嶺同學之前的內心掙扎,就應該是“報酬”。
“是因為向同學索取報酬而不好意思嗎?應該不是,他之前以九州田的資料向我索要了俠客通具,如今再以帶我去看九州田索要東西應該不會不會意思,那麼,讓他掙扎的原因就是接下來提出的報酬違背了他的原則”。
胡山雕心中想著臉上卻是保持溫和的笑容,他的很多表情都是“練”過的,閱歷淺的小朋友是很容易被他的演技所欺騙。胡山雕最遺憾的就是沒騙倒熊笑這頭老狐狸,若是能騙倒熊笑,胡山雕覺得自己的演技達到了影帝級,可惜,沒有機會了。
“我想要100粒虛燼”,程西嶺提出讓胡山雕感到意外的“報酬”。
程西嶺知道自己有虛燼,胡山雕並不意外,他前段時間收購虛燼的動靜並不小,但“100”粒虛燼也只有10萬通卷,相比30萬通卷的俠客通具,虛燼價值要少兩倍,那程西嶺提出這個報酬為何要經歷內心的掙扎?
“不,1000粒”,程西嶺顯然不是臨時改口,而是之前確實說錯了數量,但他不知道胡山雕完全解讀了他的表情,害怕胡山雕誤會他是坐地起價,慌忙解釋說,我需要1000粒虛燼做一些試驗,之前是口誤,不是要……。
“那什麼時候能帶我去”?胡山雕擺了擺手,他有很多虛燼,之前在虛空窟窿中收集了上千粒,後來又買了上千粒。但銀霧之上的“銀霧團”還有很多,需要的話也可以進行分解,分解出來的就是虛燼與銀霧火,若是釋放的話則是靈性。
“啊?哦,馬上就可以的”。
馬上就可以說明程西嶺是隨時都能去,“休耕的地方叫什麼?”
“祀農港”。
“祀農港能存放多少體耕的農田?”
“得看農田的評級,九州田是二方不僅僅是因為危險級別,還在於農作物的稀有度,鮮度,面積等等。危險級別視農奴的覺醒數量,一般來說,九州戎若是大批次覺醒就會先逃離九州田,然後聚勢待發,等九州田重新被放耕後,九州戎就會進入尋找反叛的機會。”
“九次玄劫降臨都沒有讓三千九州戎覺醒,九州田的田力得到增漲,等它被放耕到虛空後,它的等級就會提升到三方或四方。但威脅等級仍然是二方,如果有一支叛軍佔領九州田,威脅等級才會提升。”
“叛軍佔據農田是收割農作物還是另有目地?農奴們會如何?”
“休耕就是一次重置,農奴看似數十上百億實則就是最早被流放的數千田戎,所以,休耕後那些原田戎分離出去的碎片會重新融合,但已經不是原來的人。就拿九州田來說,三千九州戎受第一次玄劫切割形成數萬的靈魂元魄碎片,擬化出山川河流植獸禽人等等。”
“若是一次玄劫後有人覺醒就要趕緊逃離或尋找不會被第二次玄劫擊碎的辦法,但若是經歷了九次玄劫就永遠沒有融合覺醒的機會。再次放耕的九州田原始土著依然是那些九州戎,只是這些九州戎卻已經被改造了。”
“被改造的九州戎實際上就是真正的田戎,他們就是農田的守護者而不再是農奴,農田擁有者會進行移民或者把農田打造成自己在虛空的莊園,度假村等等,又或者打造成監獄什麼的。”
程西嶺說了很多都不如胡山雕親眼所看得清楚,他看到的不再是風景秀麗的九州世界,而是一個死氣沉沉沒有任何生物的“陸地”。九州實際很小,它的面積只有胡山雕最熟悉的“渭城”大小,容納數十萬人都顯得擁擠,數十億人根本容不下。
“也就是說三千九州戎被割裂的靈魂元魄形成的萬物都很微小,難怪九州諸聖要魂穿,身穿的話到了玄陸只有麻雀大小吧?而我之所以沒有變小,則在於我汲取了二郎神君楊灌的元魄,二郎中神君在玄陸等級裡就是二方或一方,魄骸值是足夠的。”
“換個意思說,二郎神君雖然沒有真正覺醒,卻也融合原九州戎中某位的魄骸,距離二郎神君完全覺醒還差靈性、魂念,元力倒是可以靠靈魂進行復蘇。那太一、四時、天庭等等聖人應該也是融合了魂魄或靈魄或靈魂等等,總之都是差了一些,這倒是可惜了。”
“農田從玄陸切割出去時就是這樣的狀態嗎?它原來的狀態是什麼樣的?”胡山雕問道。
“原來狀態跟你此時見到的離部大陸相差不大,但各地都有各地的特殊之處,九州也有特殊之處,究竟哪裡特殊,我也在查詢。切割出去的農田確實處於虛無狀態,農田的一切都是由田戎的靈魂元魄所化的。”
胡山雕聽完也就知道支珢山、碧宮峰等等龐大山脈的源頭就是三千九州戎,“那休耕後再放耕的農田,依然要經歷初耕時的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