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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眾星捧月,我道獨行 第二十八節 敲他竹竿 (1 / 2)

渭城魏家在仕途上並不順利,楚國王室即是決定要打壓就不可能讓其起復,但楚國王室是有短板的,那就是“民心”。倒不是說楚國不得民心,主要是百姓們的鄉土情緒是極為濃厚的,魏家就是渭地,這是渭地百姓們的共同認知,也是魏家為何一直不倒的原因。

辦案的鷹爪就是在這種鄉土情結的影響下,掩蓋了“魏臨仙”參與下渭街井案的事實,此位二爪飛鷹毫無悔改,他還認為這不是背叛,相反,他對鷹爪司是忠心耿耿。

“大人,魏家就是渭地,若我鷹爪得罪魏家,寸步難行”。

胡山雕倒沒有生氣,他也不覺得這位鷹爪是誇大其詞,他在當章奮鷹犬時就隱約聽說過渭氏魏家,魏家才是渭地貨真價實的地頭蛇,而不是象他這樣的。若是鷹爪司真的跟渭氏魏家幹架,單是市井間的流言就夠鷹爪司喝一壺,而鷹爪司外出辦案或執行任務時,將會遭到各種陰奉陽違。

“若魏臨仙是真人呢?”

那鷹爪聞言頓時瞪圓了眼睛,結結巴巴的說,真,真,真人?

普通百姓其實對真人並不瞭解,而將“真人”妖魔化的也不是國宗與楚士司,而是九州列國。胡山雕以前還疑惑為何在楚國之外,真人訊息滿天飛,在聽了畫舫的話後,他就知道九州之外的真人,應該是屬於“修真盟”的玩家。

至於修真盟是如何解決玩家“魂念體”的,胡山雕就不可能知道,他若是知道也就破解了楚國魂域的秘密。但想來修真盟也不可能創造出如楚國這麼廣闊的魂域,應該面積是較小的,而人間界沒有相關訊息,說明這些在外州的玩家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由胡山雕組建的“鷹衛”三百餘人浩浩蕩蕩的穿街過巷,渭城百眾對此見怪不怪,畢竟,這位楚國最年輕的司尉如此招搖過市不是一次兩次,但凡是出行,這位鷹爪司尉必是前呼後擁的浩大排場。

魏家真正主事的是“魏澤賢”,此人俠客等級頗高,雖然現年八十歲卻仍然龍精虎猛,去年還納了個十八歲的小妾,他子孫眾多也是理所當然之事。魏澤賢共有三十八個子女,但現今還活的卻一個也無,魏臨仙是魏澤賢的第二十六子的兒子,孫輩排行七十八,也被叫魏七十八。

雖然魏家是老牌貴族,但社會地位還是差的,胡山雕率隊前來拜訪,魏澤賢也不敢依老賣老的不出來迎接。禮節是相當重要的,特別是魏家這樣的老牌貴族,單是迎接就搞了兩刻鐘,然後大開中門迎胡山雕入內。

若是胡山雕提前幾天通知的話,迎接禮節會更加的繁瑣,但也意味著花費較大。

胡山雕在主位落座,魏澤賢陪座,魏家明面上的家主“魏臨忠”下次座,其餘閒雜等人就無落座資格,或離去,或站於魏家兩位大老身後。

鷹衛所所長“孟山鷗”將較為厚重的卷宗遞給魏澤賢,魏澤賢心中疑惑之時也頗感不安,他手微顫的開啟卷宗。卷宗內詳細記載下渭街井案的事實,推斷,損失等等,涉案人員更是滿滿當當的記錄於上,其中魏臨仙之名更被紅筆圈出。

這麼明顯的點出魏臨仙,魏澤賢再老眼昏花也看得清楚,何況他的視力極佳,他緩緩合上卷宗,也沒有故作姿態的請罪或喝斥孫子輩,只是輕聲說“讓臨仙過來”。

胡山雕觀察魏臨仙時,這位俊秀的玩家也在觀察胡山雕,他並非偷偷觀察,而是身板筆挺的直視胡山雕。魏澤賢暗呼不妙,起身拍了拍魏臨仙的後背,示意這個孫子趕緊俯腰行禮,魏臨仙倒沒有強硬的繼續下去,微微俯身向胡山雕行禮,問安。

“魏臨仙,可識得申溪?”孟山鷗語氣平緩的問道,他今年27卻是俠客178級,被胡山雕徵召入鷹爪司時是痛哭流涕,不是不願意,而是太願意了。

學得文武藝,賣給帝王家,俠客的晉身之路並不多,除了當兵就是當打手或殺手之類的,能加入楚國正式司衙,是絕大多數俠客奮鬥的目標。27歲的178級俠客是天才,但就是這樣的天才也仍然被各司衙拒絕,沒門路沒人脈,天才求職也難的。

“申溪乃是吾友”,魏臨仙回答,心中卻是納悶,他主導下渭街井案並沒有邀請申溪,也不可能邀請。下渭街井案對魏臨仙來說是一個很得意的作品,他將“渭團”推在幕前,又將曲鶯鶯推在第二線,同時,與曲鶯鶯聯絡的“寒山垂鎦客”又是第三線。

防線共三線足夠將線索引到他的身上,魏臨仙也自然有底氣直面鷹爪司,但此時聽到“申溪”之外,魏臨仙的底氣有些不穩,他隱約記得有一次申溪來找他,而他正與一眾玩家商談下渭街的計劃,後來,申溪就離開了。

“莫非就是那次被他聽到了?可是,我並沒有感知到附近有人啊?難道申溪當時身上有遠端竊聽的寶物?嗯,那此人接近我應該是另有圖謀,恰巧聽到我的計劃,暫時擱置圖謀,轉而參與下渭街井案。”

想到此處,魏臨仙就有吐血的衝動,他環環相扣容易嗎?居然在環節之外出了紕漏。想得有些入神,再次被爺爺拍了後背,魏臨仙才回過神,發現爺爺正隱蔽的向他發出警告的眼神,魏臨仙趕緊收拾心神,接過爺爺手上的卷宗。

就在魏臨仙專心看卷宗時,魂念感知到危險,魏臨仙毫不猶豫的朝那危險之處一指,袖內鑽出一道寒光,“叮”,袖劍與符盾撞擊在一起。孟山鷗藉著這一滯的時機退到胡山雕身邊,他剛剛退開,擊潰符盾的寒光擦著他的左頰掠過,在他左臉留下一條較深的血痕。

魏澤賢“呼”的起身,只是尚未喝問,悠然喝茶的年輕司尉捧著茶杯問“梯位可申報過?”

魏澤賢心中一緊,額上冒出冷汗,而魏臨仙卻是毫不緊張,“已報於太一宗”。

魏澤賢聞言心中驚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坐回原位,“仙兒何時與太一宗有所來往?”魏澤賢想著。

胡山雕心中卻是一喜,李宏傑刺殺案裡有一個疑點,那就是李宏傑如此狡詐多疑之人,為何會信了那封警告信,轉而沒有在四月初一那天去“中渭街”,而是提前宴請自己的那些金主。

李宏傑是太一宗放在外面的棋子之一,能讓李宏傑相信的就只有太一宗,胡山雕因此斷定那封警告信是太一宗給李宏傑的,但這是一封偽信。信中所藏的太一宗印記卻不是假的,警告的內容卻是假的,目地就是讓李宏傑不去中渭街,而是在優伶街設宴。

在優伶街刺殺李宏傑要比在中渭街容易的多,且還能夠提前佈置刺殺現場,這就是那封警告信的真正作用。

但胡山雕一直沒有找到相關的線索,直到發現魏臨仙是一個梯位較高的玄修,他其實並不能確定魏臨仙就是“玩家”的,只能說是懷疑。產生這個懷疑的證據就是下渭街井案主體是玩家,若是魏臨仙參與其中,那很大機率就是玩家。

之所以不能完全肯定,那就是一個玩家如何能得到太一宗的支援?

“現在看來,國宗不參與玩家魂魄融合是不靠譜的,也是,誰還沒有三姑六婆的親戚,畫舫這個修真者都找到畫茹這個女玩家說清何方神聖的內情,太一宗的那位發了聖誓不能說,卻也能用一些盤外招的。”

胡山雕得到了他想要的名字——邵國平,此人就是魏臨仙報備自己梯位的太一宗之人。在胡山雕示意下,魏澤賢讓其餘的人都退下,包括魏臨仙,這讓魏臨仙大感屈辱,他要更改自己的發展計劃,不去國宗而是加入楚國官場。

魏澤賢很懂胡山雕的意思,魏臨仙的玄修身份在國宗報備是不符合楚律的,他要報備就要前往楚士司。因此,在法律上,魏臨仙就是野玄修,發現野玄修,鷹爪司的程式是跟蹤且第一時間報給楚士司,由楚士司執行後續行動。

但要說鷹爪司沒有抓捕野玄修的職權也不對,不怕死的話,鷹爪司可以去抓玄修,楚士司對此沒有明確的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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