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來歲的他,已經有了第四層後代。
兒孫們大多成為了先生,在楚國從事教育事業。雖然日子過得清貧,可一個個都能養家餬口,自給自食,比種地、從事手藝業、經商的人日子過得平穩些。
錢伯早已去世,他的兒孫繼承了祖輩的事業,繼續往來與大江南北,做傳統生意。楊湖一直幫錢伯的後人做事,但他也在江南建立了自己的商業網路。在事業上,也小有成就。
可是?他覺得他的一生還是有遺憾的。最大地遺憾是,他沒有能夠找到親哥楊延。
楊延與天涯無名大伯一直沒有與他進行聯絡,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在他用一生的時間查詢下,事情終於有了線索。
天涯無名大伯與焦寡婦成親後,很快就生養了兒女。為了防止焦寡婦的養子糾纏,只得把她的所有產業都變賣了。然後!離開了陵陽山,往南方去了。
因為害怕焦寡婦前夫的兒子糾纏,所以!一直不敢回來,也不敢露面。
根據楊湖的調查,天涯無名大伯與焦大娘對楊延哥都很好,比對自己的兒女都好。楊延很聽話,很懂事,也是一個少有的大個子。
根據健在的一些老年人講,楊延與他的面貌差不多。
還有!山下的那個老嫗,因為喜歡楊延,一直跟隨著天涯無名一家人,當起了管家。
退隱後的楊湖,回到山上,除了修道之外,就是透過內視世界,按照線索繼續查詢下去,一定要在有生之年找到哥哥,找到天涯無名大伯和焦大娘。
公元前292年,楚頃襄王七年,楊湖的大兒子回來探望老爹,見老爹隱居在山上,一副邋遢地樣子,很是心疼。可見老爹精神很好,心裡又感覺好受了一些。
“爹!我們學堂來了一位屈先生,人很有學問的。爹!”
楊湖看著兒子,沒有說話。
“他是很有才學,可是?這人很偏執!我想向他傳道,可是?人家根據聽不進去!”
楊湖這才臉上露出了一個自嘲地笑容。
“爹!他知道祖父的事,他對祖父的評價不好,說了不少難聽的話……”
“哦?”楊湖這才臉色一變,問道:“他都說了些什麼啊?”
“他不知道莊子是我祖父,才這樣說的。不過?也不是什麼壞話,是他理解錯了,他不是真正地瞭解道家學說。所以!爹!我想說服他,讓他明白人生!”
“屈先生?哪裡人?”楊湖突然地想起了什麼?急急地追問道。
記得老爹說過:宋國的莊氏一脈與楚國有很深的淵源,聽說是楚莊王的公主所生,後代被賜姓為莊。再則!到了司城子罕時期,司城子罕又娶了楚國的屈公主,屈公主生養了祖母戴六兒……
“我們問他不說,好像是楚國的大官,犯了錯誤被流放過來的大官。”
“被流放過來的大官?不會是屈子吧?”楊湖驚問道。
“屈子?屈子是誰?”兒子問道。
“很可能是他!”楊湖點點頭,說道:“你自然是說不過他了,就算老爹我?”
說到這裡,楊湖搖了搖頭,很認真地說道:“我都不一定能說服他。我?老爹我沒有上過正統的學堂,都是你祖父和賣兒祖母教我的。他要是屈子的話?他可是皇親國戚,是受過正統教育的人!”
“爹!”
“他還在學堂那邊嗎?”
“在!爹!”
“走!我去會會他!”
楊湖說著,從木板床上下來,推抻著兒子,往山下走去。
他要去會會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