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個傢伙越說越離譜,那個大隱隱於朝的道家護法士,不得不上前爭辯。此時再不接茬,這個傢伙就更以為自己說的是對的了。
“君上!請明察!”
大隱上前一步,站在眾人最前面,朝著宋剔成君拱了拱手,又道:“以他之言,漆園人蔑視君王權威,當誅!我想問的是?這位!他是何叵心?
如果在韓國、在三晉還沒有聯盟伐我宋國之前,在之前的任何時候,說出漆園人當誅的話,臣下願意接受。就算不誅,我們當教化那裡的人!蔑視君王權威,應該受罰,這無異議!
可是?如今的漆園,在沒有一兵一卒的情況下,滅殺了韓國三萬大軍,瓦解了三晉伐宋聯盟,免除了宋國的危急。可偏偏在這個時候!這位?他卻提出要誅殺漆園人,不知君上可否明白,他是何意啊?”
宋剔成把視線轉向那個儒家,沒有說話。
“蔑視君王權威,就該當誅!這是周制、周禮上規定的,也是大周天下各個諸侯國都遵循的律法!”那個儒家辯解道。
道家大隱針鋒相對,問道:“據我所知,漆園那裡每年都會按時上繳賦稅,從來不拖欠。而其他地方,就沒有這種情況。請問?這又作何解釋?試問?那些拖欠賦稅的人和那裡的地方官員,是不是也在蔑視君王權威呢?不能按時繳納賦稅,不也是在蔑視君王權威嗎?”
“不能按時上繳賦稅,一定有其中的原因,不能一概而論!比如說!天災!比如說特殊原因,都可能造成有所拖延。甚至!是無法上繳!我們不能因為拖延或者是無法上繳賦稅,就說那裡的人和官員蔑視君王。”
“以你的意思?拖延上級賦稅,或者不上繳賦稅,只要情有可原,都不是蔑視君王權威。”
“是!不能一概而論!”
“那麼?漆園的情況,是否也有原因呢?也不能一概而論呢?如果是這樣,就不能給漆園人民扣上一頂‘蔑視君王權威’的罪名。”
“漆園那裡的人本來就是那樣!他們來自各個諸侯國,其中!有許多人都是從各個諸侯國內逃過來的罪犯。他們不遵守宋國的律法,蔑視君王權威,是事實!”那個大儒振振有詞地說道。
大隱不緊不慢地問道:“請說具體點!他們如何不遵守宋國律法的?他們來我們宋國在漆園定居後,又犯了哪些罪?
還有!請問?漆園有幾萬人,是不是都是從各個諸侯國逃過來的罪犯?你說的‘其中!有許多人都是從各個諸侯國內逃過來的罪犯’,這‘其中的許多人’到底是指多少人?還是?只有這些人是罪犯,而其他人不是?
如果只有這些人是罪犯的話,那麼?把這些罪犯說成是漆園所有人的話?就有些不妥!很容易讓人混淆。
事實上!漆園人是有不少人是從各個諸侯國逃過來的罪犯。是幾個人,而不是所有漆園人,幾個人不代表所有漆園人。
還有!那是在以前!自從幾十年前開始,漆園就已經人滿為患了,就沒有多少從各個諸侯國逃過來的罪犯在這裡定居了。
而你所說的罪犯,是幾十年前甚至是上百年前逃跑過來的罪犯。所以!你把幾十年前的罪犯強加到了現在的漆園人民的頭頂,說漆園人民都是從各個諸侯國逃跑過來的罪犯,你就是有意在栽髒漆園人民!
你這是以偏概全,混淆人數,你這是有意栽髒現在的漆園人。
還有!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前的罪犯,他們到底是犯了什麼罪?是不是被冤枉的呢?我們不得而知了。所以!你把都不知道是不是罪犯的人當成罪犯,而且!還把他們強加到漆園人民身上,說漆園人都是從各個諸侯國逃過來避難的罪犯,你叵心何在?
你偏偏在漆園人滅殺了三萬韓國大軍之後,提出來,說要誅殺漆園人?你叵心何在?你是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