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茂臣回身。透過畫卷往後看,只見一個白髮蒼蒼的中年人(也就四十多歲,卻是滿頭白髮),笑吟吟地撩起懸掛的畫卷,走了過來:“三位,沒相中這兒的字畫?”
“你這兒啊,不是民國的拙作,就是近代的仿品。沒一副值五位數的!”豆蔻撇撇嘴,直白地說。
“果真行家!”中年人豎起大拇指,這些字畫,標價虛高,動輒十幾萬、幾十萬,其實都是忽悠那些不懂行的土豪之用,買了掛在辦公室或者家裡,附庸風雅。
“在下倒是私藏了幾幅名家、名作。如蒙不棄,請各位給掌掌眼?”中年人又說。
“好啊。”豆蔻當仁不讓,三人隨中年人上了二樓,二樓的面積和一樓差不多,也算是展區,只不過展品密度,遠小於樓下,也就那麼二十幾幅。全部精心裝裱,掛於牆上,在胥茂臣看來,裝裱的好的,就是好作品,所以樓上的書畫,明顯略勝一籌。
豆蔻一副一副看過去,不時駐足點頭。
“如何?”中年人頗為得意地問。
“還不錯。全都是真跡,沒有贗品,”豆蔻笑道,旋即話鋒一轉,“不過,卻沒什麼值錢貨色,那副鄭板橋的字帖,倒還能值個百十來萬。其他就算了吧。”
鄭板橋以畫聞名,流傳下來的畫作真跡,都很值錢,不過書法作品就顯得有些一般了,好點的值幾百萬,這副小尺寸的字帖,只能賣幾十萬。
中年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因為他這些得意之作,可都是花了大價錢收來,自視為珍品的寶貝,竟讓豆蔻說的如此不值錢。
“這位美女,今兒風大,您可別閃了舌頭,”中年人冷笑道,“什麼才是好物件兒。王右軍的蘭亭集序,是不是在您眼裡也不值幾個錢?”
豆蔻白了中年人一眼:“蘭亭序?你若能搞得真跡,我願意出八百億買它!”
中年人張了張嘴,啞口無言,千年來,歷代人都在搜尋那副真跡,可惜誰也沒找到。
“哎,師父。這個貌似不錯哎!”胥茂臣無意中掀了一副古畫,發現畫下還有一副,古風濃郁,畫名是“蕭何月下追韓信”,作者署名,張太千。
雖然很好看,但胥茂臣總覺得,這幅畫有些違和。一時間又沒看出來哪兒不對勁。
豆蔻聞聲趕來,眯起眼睛,細細端詳,還用手摸了摸,讚許地點頭:“你這一屋子畫,恐怕,都不及這一副值錢!”
“哈哈哈!”中年人忽然大笑,繼而。虎下臉,厲聲道,“我還以為真是行家裡手,原來,是三個江湖騙子!”
“老闆何出此言吶?”豆蔻不解地問。
老闆走過來,輕蔑道:“這是我女兒被人給忽悠,才花一百萬從別人手裡買來的!”
“沒忽悠啊,這就是張太千的真跡,應該是早期作品,”豆蔻認真地說,“怎麼也能值個幾千萬,你這是賺大了!”
“呵呵,你仔細看看,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老闆輕笑。
洛天愛率先看出來了:“哎,韓信和蕭何,不應該是明朝的人嗎?”
“笨蛋!”豆蔻敲了她小腦袋一下,“是漢朝人,劉邦的手下。”
“哦!”洛天愛揉揉腦袋,指了指畫中人,“漢朝的時候,也應該沒有腳踏車的吧?”
胥茂臣恍然大悟,怪不得看起來怪怪的,原來“蕭何月下追韓信”,騎的不是馬。而是腳踏車,作者畫的是那種很是古老的木頭腳踏車,映在畫中,倒是很和諧,不留神,還以為真是他們的坐騎。
胥茂臣覺得,這應該是現代人圖好玩兒,畫出來搞笑的。
“漢朝確實沒有腳踏車。”豆蔻抱胸笑道,“不過人家畫家就這麼畫了,你能怎麼著他?”
“難道你還是認為,這是張太千的真跡?”老闆得意笑道,根本不可能的,好嗎?
豆蔻又仔細瞅了瞅:“這不是我認為、不認為的問題,而是它明明就是真跡。”
“那好,你出一百萬,我賣給你得了!”老闆冷笑道。
“嘖嘖,我從來不會這麼佔人便宜,”豆蔻撇嘴,看向胥茂臣,“徒兒,給他刷五百萬,這畫我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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