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婦想了想,一揮手:“沒十萬,這事兒免談!”
“十萬?”胥茂臣瞪大眼睛,心想沒聽錯吧,十萬就夠了?
“怎麼的,都把我老公打入院了,賠十萬你還嫌多啊?那這麼地的,你也別跟我講價了,八萬,”悍婦用手比出一個八字,楞起眼睛,“少一分都不行!”
胥茂臣轉頭看看小曼,笑道:“去吧,拿個整數。”
“好。”小曼憋著笑,跑出去拿錢,她也沒想到對方要價這麼低。
很快,小曼拎著一個透明塑膠袋,交給胥茂臣,胥茂臣皺眉:“我讓你拿個整數!”
“這不就整數嗎?十萬。”小曼一臉無辜。
“十萬?”悍婦一愣。
“嘖,我讓你拿一百萬,你拿十萬?上墳燒報紙,你糊弄鬼吶?”胥茂臣假裝生氣。
“一、一百萬?”悍婦有點慌了,不知道胥茂臣到底啥意思。
“好的,”小曼不急不惱,又跑回去。直接拎了一個箱子回來,放在椅子上開啟,裡面滿滿當當,都是錢,“老闆,這兒是九十萬。”
意思是加上胥茂臣手裡的,就是一百萬了,胥茂臣將塑膠袋扔進了箱子裡。扣上,交給了悍婦:“嫂子,拿去吧。”
“嗯?”悍婦沒敢接。
“拿著吧,甭管是彪哥的錯,還是我們的錯,畢竟傷的是彪哥,老弟就這點心意。”胥茂臣坦然道。
悍婦猶豫片刻,接過了錢。這時,封彪被推了出來,悍婦立馬變得溫柔如貓,踩著高跟鞋跑過去:“老公!你沒事吧?”
“小亮,你留下照顧彪哥,我們該走了。”胥茂臣對小年輕說。
“哎,好。”
“等彪哥出院了,給我打電話。我請他吃飯,再正式賠禮道歉。”胥茂臣又說,這次小亮沒敢接茬,目送著胥茂臣等人離開了手術室。
到了外面,小曼不解地問:“老闆,你為什麼給他們一百萬?”
“怎麼,不捨得啊?”胥茂臣點著煙,嘴角掛著笑。看起來,心情很是舒暢的樣子。
“那倒沒有,就是不太理解。”小曼說,跟著胥茂臣混了兩天,充當出納的角色,小曼對於百萬鉅款,也不太當回事了。
“你知道這個彪哥,是幹嘛的嗎?”胥茂臣問小曼。小曼當然搖頭。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胥茂臣向夜空中吐了個圓圈,“大概五、六年前,他還是咱們市裡斧頭邦的老大,手下上百個弟兄,對吧,老妹兒?”
胥茂臣又轉向大妹子。大妹子點頭:“對對,就是他。”
“啊?那麼威風八面的人物,就管你要十萬賠償金?”婁小曼難以置信。
“威風八面?那是以前,”胥茂臣彈了彈菸灰,“在他最鼎盛的時候,被一個人給滅了,老婆被人搶走當小妾,女兒被人賣去南方做。從事特殊行業,封彪被斷了一根手指頭,心氣也沒了,從此一蹶不振,退出江湖,手下兄弟,也都是樹倒猢猻散。”
“誰呀,怎麼能耐?”小曼問。
“你知道嗎?”胥茂臣問大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