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經理知道凌家大小姐的火爆脾氣，被她那一雙好看的大眼珠子一瞪，尿都快嚇出來了，忙不迭地點頭，匆匆整理了一下稀疏的頭髮，進了小會議室。
胥茂臣正疑惑，為何凌嵐會在這家大公司實習——要知道，秦天集團可是全國有名的房地產開發公司，在西城的秦天集團，只不過是個分公司，但也開發了不少樓盤，就連胥茂臣他們現在居住的翡翠灣別墅，都是秦天集團建的——正疑惑，一個穿西裝的胖子揹著手，闊步進了會議室，胥茂臣心想，這應該就是秦天集團的總裁了吧。
“馮總，您好。”胥茂臣主動上去打招呼，他剛才聽見凌嵐叫這個胖子馮總了。
馮經理倒是很會演，繃著臉，不笑，伸手隨便和胥茂臣握了一下，甚至都沒看胥茂臣身後的女秘書，便坐下，將泡著枸杞的保溫杯，放在了桌上。
凌嵐輕咳一聲，馮經理瞥了她一眼：“怎麼了，凌助理？”
“馮總，您做錯位置了。”凌嵐黑著臉提醒。
馮經理左右看看，趕緊起身，挪到“總裁”應該坐的大號沙發裡面，皮股剛一坐下來，宣騰騰的，感覺好舒服，不愧是五萬美金進口來的真皮奢華沙發，馮經理不禁喜上眉梢，小眼睛眯縫的都快看不見了。
“馮總，馮總？”凌嵐提醒馮經理，以為他睡著了。
“啊，”馮經理睜大眼睛，看向對面的胥茂臣和婁小曼，“二位，找我有何貴幹？”
胥茂臣一臉懵：“不是您找我們來的嗎？”
凌嵐在一側提醒：“馮總，您忘了？他們是要買九龍河那塊地。”
“哪塊地？”馮經理問，他是從總部新調過來的，還不太熟悉公司的業務。
凌嵐白了他一眼，起身走到牆邊，用筆在牆上地圖畫了個圈，重重點了一下：“就是這塊！”
“哎媽！”馮經理又被嚇的一哆嗦。
“對，就是這裡。”胥茂臣附和道。
早上起來，他就開始和婁小曼研究，到底該怎麼投資，最後還是決定，趁著房地產熱度還未降低，先拿一塊地儲備著，如果下週還有資金進賬，就搞房地產開發，如果沒有，到時候轉手賣掉這塊地，也不算虧。
說起來，婁小曼也算是秦天集團的員工，只不過是最低層的售樓處的銷售人員，當然沒見過總裁，但她看見過本公司的規劃圖，知道九龍河邊有一小塊地（大塊地也買不起啊，都是上億起價的），一直在掛牌出售，地價還挺便宜的，於是就建議胥茂臣購買，胥茂臣不懂，她倆太年輕，也都沒聽說過什麼殯儀館的事情，一拍即合，跟秦天集團聯絡，就被對方給邀請過來詳談了。
“哦，這塊地啊，”馮經理扶了扶眼鏡，不懂裝懂地瞅瞅，點點頭，衝胥茂臣笑道，“你們很有眼光嘛，這裡風水不錯，是本公司儲備土地中的絕佳地塊！”
凌嵐又咳嗽了一聲，馮經理馬上閉嘴，不敢再說了。
“我們總裁的意思是，”凌嵐笑臉和胥茂臣介紹，“這是我們公司的保留地塊，將來準備開發成全市最高檔的山莊式別墅群，像比弗利山莊那樣，建成之後，會是奉天省，乃至東北地區首屈一指的富人區……”
凌嵐叭叭叭講了半天遠景規劃，胥茂臣聽得一臉冷漠，等她介紹完之後，才虛心請教道：“嵐嵐，哦不，凌助理，請問，比弗利山莊是啥意思？”
凌嵐強忍著不發火，將嘴角拉向兩邊，勉強笑著答覆：“是美國洛杉磯好萊塢的一個富人區。”
媽的，說了半天，原來是對牛彈琴，他想搞房地產，居然連比弗利山莊都不知道！
如果說好萊塢是洛杉磯的皇冠的話，那麼比弗利山莊，就是皇冠上的明珠。
“哦，”胥茂臣點點頭，“那你們到底，賣還是不賣呢？”
凌嵐眨了眨眼：“……賣啊。”
胥茂臣長舒一口氣，聽凌嵐講了半天這塊地的好，還以為他們不想賣，想留著自己開發呢！
“我就是想知道，”凌嵐問，“你要買這塊地幹嘛？”
“開發唄，就按照你說的那個路子來，”胥茂臣開心道，他倒是真心被凌嵐的口若懸河給說動了，“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們能給我一份貴公司關於這塊地的規劃方案嗎？省的我再重新制定了。”
婁小曼在下面輕輕踩了胥茂臣一腳，哪兒有管人家公司要規劃方案的，那可是核心商業機密！
“……可、可以吧，”凌嵐也被胥茂臣這種傻了吧唧的真誠給搞蒙了，下意識地答應了一句，但她很快緩過勁來，“我關心的是，胥先生，你真有錢購買這塊地嗎？醜話說在前頭，本公司可是不接受銀行貸款的。”
胥茂臣微微一笑，衝婁小曼打了個響指，裝逼時刻到了，婁小曼從包裡掏出銀行卡，放在桌上，微微施禮，事務性而有底氣十足地說：“馮總，淩小姐，錢就在卡里，只要貴公司同意割愛，我們可以隨時完成交易。”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凌嵐再說便是多餘，但她從小莉口中，曾經非常瞭解胥茂臣的底細，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這麼多錢，是從哪兒來的？”
胥茂臣並未不悅，只是淡然笑道：“我爸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