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謝公子想好了,那搖光倒要問問,謝公子為什麼想好做搖光的駙馬呢?”搖光面上含笑,眼底卻深沉一片,“莫非是痴心於搖光?可是謝公子不是有意中人嗎?”
謝尺淵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剛剛那些話明明是出自自己的嘴裡,卻彷彿又不似出自自己的嘴裡。
吳折之虎軀一震,看向謝尺淵的目光裡全是敬佩。心中還存著幾分看好戲的心情,惹了公主的謝尺淵,居然還好好活著。不容易啊不容易。
只是……吳折之踮起腳,慢慢的遠離這二人。這個空間,還是留給他們二人好了。
一個是他的好友,一個是他要效忠的物件。想到將來搖光會站在的位置,吳折之突然期待這二人在一起了。
只是退後的途中,又撞到了一個東西。
吳折之回頭一看,正是才入京不就的南疆世子容溫。容溫的氣質太過特殊,見過一面的人都是很難忘記的。而吳折之正好便記住了。
只是這南疆世子好像隱隱有怒火?吳折之還沒想好自己要不要行禮,就被人拉到了一旁,正是南疆世子身後站著的兩個侍衛。
“謝公子,你想好了?”
謝尺淵半晌沒有說好,搖光面上含笑又問了一遍,眼中藏著的,卻是濃濃的譏諷。
距離搖光最近的謝尺淵自然是看的明明白白。
謝尺淵皺了皺眉,他不喜歡搖光這個眼神,不喜歡她用這個眼神看他。
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撫上了搖光的眼睛,將那譏諷的視線,全部阻擋在他的掌下。
“呵。”搖光揮手,將謝尺淵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打了開來。眼中是明明顯顯的譏諷之色,“謝公子,好玩嗎?”
“謝公子是天生驕子,千人追萬人捧著長大,嬌貴如牡丹一般。”搖光退後兩步,定定的看著謝尺淵,“搖光不是。搖光在景山上一人獨自活了十年,什麼也沒有,像一個芥草一般。謝公子可別屈尊降貴,為博搖光之一樂便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之前搖光與公子說過日後希望,與公子再不相見,此話,搖光收回。”搖光面上清冷,說出的話更冷三分,“京城不過巴掌大的地兒,遇見謝公子是個很簡單的事情。那搖光就希望,日後與謝公子形如陌路。謝公子,你覺得這樣可好?”
搖光直直的看著謝尺淵,似是要等他說出一個什麼來。只是有一人卻突然冒了出來。
“搖光。”容溫自黑暗裡走出,面上含笑,“你一個人怎麼離席了?我找你可是找了好半天。”
“你怎麼把斗篷摘下來了?”看見容溫單薄的身形,搖光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問道。
如今已是深秋,夜裡涼意明顯。容溫身體素來不行,若是在京城裡有個什麼好歹,她又如何跟王叔交代?
“剛剛出來走的急,沒有記住。”容溫笑道,說完便又輕咳了兩聲。剛剛謝尺淵也消失在了宴上,他心底有些不好的預感就趕緊出來尋找二人,一時走的急並沒有將斗篷披上。
吳折之看著容溫,愣愣的。這個人明明站在這裡偷聽他們二人說了半天話,現在裝什麼才找到的樣子?卻猝不及防對上了容溫遞過來的警告的眼神,身上寒毛豎起,吳折之將想要出口的話全都壓在了心底。
傳聞之中這個南疆世子最是溫潤,如今看來,全是扯淡!
見到搖光與容溫如此熟稔,謝尺淵面上的表情黯了一分。
“我在這裡還能走丟不成?有什麼可找的?”搖光面上全是不贊同,然後將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了下來,不顧容溫的反對披在了容溫的身上。“你穿著吧,我身體素來比較好你又不是不清楚。”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容溫說完,這才將視線放在了站在一旁的謝尺淵身上,面上有些恰到好處的疑惑,“這位是……?”
“丞相之子謝尺淵。”
“謝尺淵?”容溫咬著這幾個字笑道,“久仰大名。”
謝尺淵緊攥的拳頭送了開來,一樣面上含笑,“尺淵同樣久聞世子的大名。”
“哦?”容溫臉上盡是興味,“謝公子聽聞了什麼呢?本世子倒是有些好奇了。”
二人對視,火花迸發。
搖光此刻也知道了容溫是想幫她出氣,於是拉著容溫就往宴所在的地方而去,“在這裡聊什麼?想聊天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你身體不好,我們還是趕緊回宴上,那裡人多,溫暖一些。這裡有些冷,時間長了你的身體受不住。”
容溫一笑,看著謝尺淵,眼底隱隱有挑釁之意,“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說了,本世子自然聽你的。”
話是對搖光說的,挑釁是對謝尺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