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願意,和世界相抗拒。
總是得有人執戈的。
不管花有多美。
“回去吧。”秋煙冷漠送了客。
“今日的茶真好。”常西揚對著她笑。
二人身影消失不見。我悠悠飄到她身邊。
“站在黑暗裡,卻只顧得偷窺光明。你也是個有趣的人。”
“閉嘴。”她冷眼看我。
我安靜閉嘴離開。
……
“阿揚……抱歉,那種感覺……”又來了。嗜血的感覺,又來了。甜美的,血液的氣息,在身旁的人身上流轉,鮮紅的,溫暖的,流動著的。
常西揚沒有猶豫,鬆開衣領的扣子,昨天的傷口還沒完全長好。溼熱的,柔軟的覆蓋上來,安撫性地舔弄,然後小心翼翼地,尖利的,刺入。他聽到吮吸的聲音,吞嚥的聲音,低低的呼吸聲,喉嚨裡含糊不清的,曖昧的低喘。
司頌的手覆上了他的腰,胸膛貼近胸膛,交纏的惱人的頭髮,脆弱的顫抖著的睫毛,眼睛裡跳著舞的光,誘惑的紫色的星星點點。
沒人能說清楚誰先親吻了誰,誰脫下了誰的衣服,誰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誰閉上了眼睛,誰又流下了淚。
等了幾億年卻也不長的時光。
邁過一百三十六年的絕對不短的隔閡。
沒有芙蓉暖帳,春宵,倒是還很長。
非禮勿視的事情,我是不會看的。
但我的心,似乎在隨何人顫抖著,熱烈的,溫柔的。
如果我有心的話。
“阿揚……”司頌的嗓音低啞,帶著未消的情意。
“……嗯。我在。”他低低應著,因為害羞,也因為失了力氣。
“我有沒有傷到你……”
懷裡的人搖頭,親親他的鎖骨,“你好溫柔。”
“那你是想……要我粗暴一點麼?嗯?”他含住那人的小巧的耳垂,低低地笑。
常西揚漲紅了臉,羞得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可我捨不得。你知道的。”
他當然知道,司頌溫柔得像是對待最珍視的寶貝,但他不就是麼?常西揚從來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有多重要。
所以傷的也就越深。
你站在那人心尖上跳舞,還穿著釘鞋蹦跳,那人還小心翼翼的護著你,忍著痛,雙手顫抖著也護著你,生怕你掉下來。
傷的怎能不深?
但你每跳一步就拿尖刀子往自己心尖尖上也捅一刀,你也痛,你也在哭泣,每一步你也是一汪鮮亮的血。
誰能怪誰?
誰又是錯的?
沒有人該被責怪。
你講但憑天意,卻也說人定勝天。
人類屈服和激進的一套都搬了來。
沒有用。
天公那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