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從地靠在我身上,腰肢軟得厲害,我知道他已經沒有力氣了。我輕柔地抱起他來,走進浴室。我褪去上衣,讓他靠在我身上。我摸上他纖細的腳踝,給他治療,……真疼啊,阿揚。
阿揚的胴體,和我想象中的一樣美好。乾淨的,溫柔的少年曲線,我為他仔細的沖洗,卻不帶一絲情慾。
阿揚是那朵高嶺之花,我是心甘情願伏在山腳下的人。
他是那樣神聖而聖潔,我不忍褻瀆,卻被其他人玷汙了。他脆弱地顫抖著,肩膀抽動著,身體在溫熱的水的包裹下,還是異常的冰冷。我把手指伸向他身後的時候,他身體明顯抗拒地抖動了一下,“別怕……我只是想幫你,清理一下。”我喉嚨像是腫了一樣,艱難地說出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那些汙穢之物順著溫水流下來的時候,阿揚的手指死死地扣住我的後背。
“我後悔了。司頌。”他開口說話,嗓音沙啞得厲害。他哭了太久了。
“他……一點也沒變。”
“我原以為他會變的……他沒有。”
“你是知道的吧……小千的事情。小千和他……”
“……你們贏了。”
“你是對的。”
“我可能沒有那麼愛他了……我只是,不甘心。”
“……”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感到一絲的喜悅。阿揚被傷害了太久了,太久了。他被冰封在最高的那座雪山上,強迫自己用火熱的心去融化堅冰,現在他失敗了。用了一百三十六年,他失敗了。他遍體鱗傷,頭破血流。我又怎麼會有欣喜之情呢?我怎麼能有?
小番外他所忘記的事情(1)
感情,是在幾十億年生命裡,後來的那段歲月中才緩慢具備的,在此之前,一切不過是本能與‘天’的指示。但就是本能,司頌也是被常西揚深深吸引。
最初開始就是,他們還沒有名字,只是飄浮的小光點。白色的那隻,就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到藍藍的那個的旁邊,形影不離。
後來具了人形,也有了各自的名字,司頌開始知道了這份原始的本能有了一個更加好聽的確切的名字,愛。
他曾經笑著攬過那人單薄的肩,我對你,可真的是一見鍾情啊。
一點假話沒有,真的。
常西揚疏離的臉上微微泛了紅,沒有回應。
他們造人之初,奔赴於各個大洲之間,忙得一塌糊塗。司頌向來和常西揚同行,可那天因為突發的情況,不得不分開行動。司頌位於南端的那片陸地,當時的南極洲還是一片野花遍野鶯飛而草長的勃勃生機模樣,他結束了任務之後連忙趕回去找常西揚,自然是找不到的,西揚的隱藏能力往往在無意中體現的更深,司頌有些慌,他知道沒人能傷到常西揚,但是自己心念的人突然不見了蹤影,那是一種很微妙的心情。他試圖平靜下來,可根本做不到,他擔心的要瘋掉了,在各個地方用感知能力搜尋了一遍,最後在一處僻靜的森林裡,找到了他的阿揚。
那人大概是累壞了,靠著一棵樹睡得很熟,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穿下來,光點照在他的身上,常西揚在那一刻,像是幽綠的森林裡的一個精靈,乾乾淨淨地輕飄飄地落在各種濃稠的鮮豔的或者光嫩的流淌的綠意裡,所有的擔憂和不滿在那一瞬間都煙消雲散,司頌眯了眯眼睛,一步一步走向樹邊的人,他的腳步輕而緩慢,單膝跪在那人身側,在他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聖潔的吻。
常西揚微微睜眼,他還沒清醒,有點迷茫地看著身旁的人。
“阿揚,回家吧。”溫柔陽光裡的司頌,如是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