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境遇,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的確這一刻不知將來等著你的是什麼。
蘇容又笑道:“但是無論是小的想法,還是大的追求,只要不是麻木的過日子,便都是好的,你能站在這裡,便說明了,哪怕平凡也好,從始至終,你都沒丟棄些東西,比如說,你即便沒機會像男子一樣科舉入朝,但你喜歡的東西,比如讀書,比如研究治水?你沒覺得這不重要,也沒因為也許永遠都用不上,便不學了。”
南宮韻猛點頭,“是,臣也覺得是這樣,臣小時候,便喜歡跟著父親一起在私塾裡,與同齡人一起讀書,但因為我是女孩子,恐人非議便扮做假小子,穿著男孩子的衣袍父親把我當做男孩子養,我自己也學著男孩子的樣子,好多年幾乎差點兒忘了自己是女孩子。”
她回憶道:“因我沒有母親,是父親一手拉扯大,父親從不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我也不認為我必須要去學繡花、女訓之類的。所以,受父親耳濡目染,我便也喜歡讀書,像男子一樣思考,但卻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開女子恩科,因為即便是南楚歷史上,有女王為政的先例,但也沒有與男子一起同科竟考,公平公正過。”
蘇容點頭,“所以,正因為如此,你今日才站在這裡。”
她笑著問:“我看你答題,於對治水頗多巧思和想法,要去工部嗎?”
“嗯。”南宮韻毫無疑義,她自己想進的也是工部。
蘇容頷首,“行。”
二人打住話,接下來,南宮韻便看著蘇容,又往下走,挨個問過去。
有的人面前說的多,有的人面前說的少,多則十句八句,少則三言兩語,所有的新科學子,她都打算挨個親自問一遍的樣子。
她坐下身,心情依舊很激動。
陸安與她挨著在夜歸雪被人又叫走後,他湊過來,跟南宮韻說話,“你去工部啊?”
“對。”
陸安小聲說:“太女跟你說了好一會兒話,太女看你很順眼啊。”
南宮韻看著他,“我沒見太女對誰看不順眼啊?多說一會兒話,就是順眼嗎?”
陸安“唔”了一聲,小聲說:“夜歸雪夜大人這麼跟我說的,說太女看我很順眼。我想著,太女跟我說了不少,也跟你說了許多,應該我們倆人都是屬於太女看著很順眼的人吧?”
南宮韻:“……”
若這樣算的話,那應該是吧?
陸安問:“方便問問,太女都跟你說了什麼嗎?”
南宮韻看著他一臉好奇的模樣,覺得應該沒什麼不方便的,太女既然說,就不懼人知那些事兒,便簡單說了。
陸安一臉震驚,“太女跟你說這麼多閒話的嗎?”
在他看來,這真是閒話了。
南宮韻點頭,“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