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兩個小龜公哈欠連天的上樓去伺候客人離開,端水倒茶上點心,然後期待著能得客人兩個小錢的賞。
這在青樓算是小廝的一點福利,宋文哪裡看得上這點小錢?便順水推舟的把這活計給了另外兩個小龜公,明哥兒和另外一個叫徐福子的小子倒是對宋文感恩戴德一個勁兒的作揖。
睡到日上三竿,宋文去廚房尋吃食、兩個廚子一見宋文居然滿臉堆笑言語和善,還留了肉包子給他。
宋文自然不會做濫好人把後世的一些菜式隨意教給他們,關鍵他自己又不想在這廚房廝混,就算是做得個好廚子又能怎麼樣?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自己,就算出去開店也是個任人宰割的魚肉……
宋文還是在留意那個不知道姓名的老乞丐,禁軍教頭王進的師弟……
又到了那座木橋,宋文拎著一壺青樓順來的百花釀還用油紙包裝了幾個肉包子、站在那塊石頭上咳嗽了一聲:“老頭子還在不在?還有氣就下來吃飯嘍!”
等了好久,聲息皆無。
宋文覺得這老傢伙可能真的走了,或許是因為報復了那個高俅的義子、也可能是被師兄王進給勸走了。
一轉身,宋文就是一哆嗦!
一個年輕婦人正冷冷的看著自己,不是別人、正是前天晚上被自己擠兌的趙慎言夫人……
宋文記得說起夫人時趙慎言眼睛裡那發自內心的恐懼、知道這個疑似將門後裔的婦人絕對不是個好惹的主!
“還以為那老頭兒留下你是看上你了,原來你就是塊爛泥……”
宋文展顏一笑:“我本來就是塊爛泥,趙家娘子這是來拜師了?”
“哼,誰有心情和你一個龜公說這些?我問你,趙慎言昨夜是和什麼人喝的花酒?”
“呃,應該是禁軍的一個軍官,具體名姓我沒有記住。”
“裝傻是吧?可是一個姓王的都虞侯?三十許的年紀,留著短鬚?”
“似乎是這樣的客人……”
趙娘子似乎有些羞惱,跺腳罵道:“不知羞的東西,為何要去求他?”
“就是,這讓娘子如何自處!”
趙家娘子嘆息一聲:“王誕那人是個城府深的,哪裡能夠求他辦事?再加上他當年在我家求親不成,心裡定會有疙瘩……怎麼會真心實意的幫他辦事?唉……你說……嗯?”
趙家娘子被宋文順勢一接茬,開口就把心裡話禿嚕了出來,此時一下子反應過來,抬頭就看到對面一臉八卦神色的小龜公正兩眼放光的看著自己……
“你這腌臢潑才,竟然敢戲耍於我!”
趙家娘子惱羞成怒邁步就要過來痛揍宋文一番,宋文急忙舉起手來大聲說道:“趙家娘子勿惱,我這不是為了娘子著想嘛!這樣這樣,下次趙大官人再來青樓,我幫你勸說他回頭是岸如何?讓他老老實實在家讀書習武,別跟這些人來往別去青樓花天酒地……”
“哼,你是什麼人?一個小龜公而已,他老孃和我都勸不了他,你能整治得了他?”
宋文伸手指天:“賭咒發誓,我宋文若是幫娘子勸得官人回頭是岸,娘子賞我十兩銀子!若是不成,任由娘子打死!”
趙家娘子狐疑的捏了捏粉拳,骨節咯啦啦幾聲輕響嚇得宋文一陣心肝亂顫……這真是個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