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近午膳時間,司徒烈才回府。正欲踏進一江明月,卻被慕容飛攔在了門外。
“烈,你總算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司徒烈看到攔在面前的慕容飛,有些不悅,“不知公主有何事?”
慕容飛看到司徒烈對自己這般生分,臉上閃過些許失望,“烈,我的風寒也快好了,不日便會離開烈王府。為了聊表謝意,今日我親自下廚,做了幾個赤靈的特色小菜,邀你一起,就當是辭行吧!”
司徒烈抬眼看向慕容飛,眼中閃過幾絲不知名意味,卻冷冷開口:“多謝公主的美意了!本王還有事,恐怕要辜負公主的盛情。”
慕容飛沒想到司徒烈這般公然拒絕自己的邀請,絲毫沒把自己放在心上,一計不成再生二計,看到殿內似乎有影子出來,不管不顧,猛然上前,抱住了司徒烈。
“烈,你難道忘了我們以前在訓練營的時光了嗎?是你救了我,是你讓我留下一條命,現如今這般對我,還不如當時便死在生死大考中,也好過現在你對我的冷眼相待。”
慕容飛伸手死死抱住了司徒烈,咬緊牙關不放手。一邊訴說著自己的情意,一邊低聲啜泣。
由於司徒烈是背對著一江明月,遠遠望去,便是慕容飛依偎在他懷中,兩道人影緊緊重合。
寒心沒想到自己才出去,便看到這般刺眼的畫面,眼前的一男一女緊緊相依,男的俊朗無雙,女的嬌俏可人,活脫脫一對璧人。自己反而像是外人一般,美好的畫面中有些格格不入。
本應該逃離,可此時的寒心,感覺自己的腿如同千斤重,想要抬起一步,簡直難如登天。
一直以來,司徒烈口口聲聲再說愛自己,可他的心中曾經住過一人,自己卻要從別人的口中知曉。他說讓自己跟著他來玄武,是以什麼身份,是朋友呢?還是客人?現如今看來,自己似乎有些自作多情地過了頭。
慕容飛瞧著門內那道僵硬的聲音,再次開口:“烈,你心底曾經愛過一人,對嗎?你一直都忘不掉,是嗎?”
司徒烈欲掙開慕容飛的手臂,豈料慕容飛咬緊牙關死死抱住,“你誠實回答我這個問題,我便死心,再也不來糾纏於你。”
司徒烈的耐心似乎被耗盡,嗓子中悶哼一聲,算是回答。進而一下掙開了慕容飛的手。
寒心似乎什麼都聽不到了,腦海中迴盪的只有司徒烈那悶悶的一聲回答。
他承認了。他真的承認了。難道自己真的就只是一個替身嗎?他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體貼,對自己的奮不顧身,難道僅僅因為自己和他心中那人像極了?
玄武寒冷的冬天,卻也不及自己此時的心。都道世間情愛空,不敵眉間一點紅。這話卻是實在,自己重活一世,最難過的還是這情關。寒心頓時有些自嘲。
遺風站在角落,看到寒心清冷的身影,一抹白色,似乎要隨風,飄散在塵埃間。那淡如白霧的模樣,稍不注意便會隱入九天中,消失於天地中。
司徒烈似有覺察,一回頭,只見寒心站在不遠處,一雙眸子有些暗淡,眼底的氤氳被壓下又再次升起,反反覆覆中,眼底有些通紅。
“阿心······”
司徒烈急忙走進,欲解釋些什麼,只見寒心在十步之外,身體幻化,身形詭異,消失在了殿中。
司徒烈急忙追上,卻不想寒心的輕功在不知不覺已經大有長進,幾個恍惚便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