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容易。這蕭家乃是太后的母家,蕭衍可是當今皇上的親舅舅,就算犯再大的錯,咱們皇上也不能懲罰的。朝中誰都知道這事,你沒看到朝中的大臣逢年過節往蕭家跑得有多勤。就連尊寵無上的月貴妃都幾次讓貼身侍衛將禮送去,與蕭家多多親近,也好保住自己的地位。”
“蕭家現如今在東晉一家獨大,無上榮光,再這樣下去,只怕江山危矣!”
“這話,你可別亂說,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了,只怕是掉腦袋的死罪。”
“最近,坊間流傳,蕭家在秘密訓練死士,雖說是謠傳,可未必是空穴來風。”
“這話要出傳到皇上耳中,只怕又是震怒,咱們就當不知道好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遠遠看去,兩人都穿著一身朝服,行色匆匆。
剛剛的話一直在夏清溪的腦中回想。按理說,蕭家是凌炎的靠山,凌炎自是無比親切的。可是自己在凌炎身邊也算多時,每次遇到蕭家的事情,總覺得凌炎敏感得緊,特別是上次那封信後,凌炎心中只怕早就對蕭家心有嫌隙,卻礙於太后的面子,不敢貿然行事。
夏清溪剛到門口,便看見彩月抱著一件厚重的大氅,焦急地在門口左顧右盼,看到夏清溪的身影,匆忙上前,“娘娘,奴婢才去取衣服了,您去哪了?這冰天雪地的,又冷又滑,奴婢就怕有什麼事,您回來便好了。”
夏清溪抬手,彩月便急忙扶了上去,“娘娘,要不您還是找個藉口,回去休息吧!裡面的場景,只怕會礙著你的眼。”
夏清溪冷冷一笑,“走,進去看看。”
簾子被掀開,夏清溪才入內,便看到凌炎拉著蘇淺月的手,一陣親暱,要不是還有大臣在場,蘇淺月只怕早就坐在凌炎懷中了。
“皇上,您如此寵愛臣妾,溪妹妹該不高興了!”蘇淺月斜眼看過來,故意說道。眉間的五分笑意中帶著不少炫耀。
凌炎隨意看了夏清溪一眼,“朕寵愛誰,全憑朕的心意。”
夏清溪原本覺得自己能絲毫不在意,可是現如今聽到凌炎的話,還是覺得一陣難堪,自己再此完全就是多餘,便起身找了個藉口,匆匆離席。
“那月貴妃真是囂張,一得寵,尾巴都快翹到天上了。”彩月一路上憤憤不平,嘀咕不斷。
夏清溪卻淡然許多,心中無愛,自然也不曾又有恨。
“娘娘,您還是得早早籌謀,現如今月貴妃風頭正盛,要是她再誕下個皇子,只怕榮登高位就指日可待了。”彩月的一番話讓夏清溪心頭猛一跳,自己不在乎凌炎的愛,可是東晉的後位,自己勢在必得。
彩月還想再說,卻被夏清溪的一句“休要多言”止住了,只得縮了縮脖子,跟在了隨侍的隊伍中。
寒心和司徒烈在梅園中嬉鬧一陣,覺得有些乏,便早早出了皇宮。像是好久沒有這般高興與肆意,寒心只覺得渾身累得慌。才上了馬車不久,便睡著了。
看著寒心左右搖晃的身體,司徒烈目光中一陣暖意,稍稍抬手便將寒心攬入了自己懷中,熟悉的女兒香陣陣襲來,只覺得心中跳得極快。
寒心睡著了,面容恬靜,狹長的睫毛時不時微微振動,就像那振翅的蝴蝶,欲翩然騰飛。
司徒烈伸手拿掉了寒心的面巾,只見一張白皙精緻的小臉映入眼簾,小巧的五官透著青澀,也透著美豔。
此時的寒心就像個孩子,溫暖得想讓人緊緊將她抱進懷中,不鬆開。
司徒烈伸出白皙的五指輕輕撫上寒心的眉眼,鼻子,嘴唇,下巴,一遍遍摩挲,想要將她刻入自己的腦海。
“王爺,到了。”遺風的聲音傳來,驚醒了寒心。睜開朦朧的睡眼,“司徒烈,我剛剛做了個夢,夢見有條狗在舔我的臉。”
司徒烈一瞬間愣住,“你狗肉吃多了,所以它們來報仇。”
寒心蹙眉,“下次應該找好根棍子,讓它有來無回。”說著,便從司徒烈懷中坐起來,掀開車簾走了下去。
才站立,只見旁邊的一眾人朝自己指指點點,小聲議論,寒心伸手撫上自己臉,才發現自己的面巾沒了。回頭,憤恨地瞪了司徒烈一眼,“我的面巾呢?”
司徒烈頓時露出了一副無辜委屈的表情,寒心只得急忙小跑著回了鳳仙樓。
才換回男裝,吳旭便敲門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