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凌瓏幾番前往驛館,想要與司徒烈見上一面,卻都被司徒烈以各種藉口阻了回來,心情鬱悶無比,而媚貴妃只要一聽得女兒又主動送上門去,怒火中燒,免不得又是一頓訓斥。
無奈之下,凌瓏只得來到碧芳閣,尋個知心的人,為自己紓解鬱悶。
瞧著凌瓏一張小臉鋪滿愁雲,麗妃不屑一顧,可是又礙於對方的身份,只得笑意盈盈道:“我們嬌媚可人的八公主,這是怎麼了?”
凌瓏聽著麗妃的問候,只得訕訕說道:“本公主煩啊!”說著,又是大大嘆了一口氣。
“讓本宮猜猜我們八公主煩什麼?莫不是因為那烈王爺。”
才說道“烈王爺”三個字,凌瓏的眼中頓時有了神采。可只一剎那便又恢復了剛剛的垂頭喪氣。
麗妃看在眼中,算計一笑:“看來本宮是猜對八公主的心事了。公主要是真喜歡那司徒烈,何不想辦法與他多多親近。接觸時間長了,他自然會發現公主的好。”
“談何容易啊!他都不肯見本公主。”說著,凌瓏小臉上堆滿了失落。自己求了父皇許久,才暫且將婚事推後一年,如果這一年內無法嫁給司徒烈,就只得聽從父皇的安排了。
“公主,你經常出宮自是不便,可是你卻可以將那司徒烈召進宮來啊!”麗妃一步步引誘者凌瓏往自己佈置好的陷阱中跳。
凌瓏並沒有因為麗妃的話高興,反而更疑惑了:“那司徒烈好歹也是玄武的攝政王爺,本公主哪來那麼大權力?再說,本公主就算傳召,他也未必願意進宮來啊!”
麗妃瞧著凌瓏那一臉蠢笨的模樣,無比嫌棄:“公主沒有,可是皇上有啊!皇上一直想與玄武交好,如果司徒烈能在東晉覓得一位王妃,那就是與東晉聯姻了,從此兩國交好,皇上應該無比樂意的。”
一說到聯姻,凌瓏就想起那日太子府接風宴上,司徒烈諷刺挖苦的話,心中頓時多了些許難過。
“他應該不想與東晉聯姻吧!”凌瓏悲傷的說道。
麗妃瞧著凌瓏的樣子,頓時想起那日宮中飛傳烈王爺與盛世子公然拒婚之事,想來這事不是謠傳,該是真的了。於是趕緊說道:“公主不必在意上次接風宴之事。烈王爺初來東晉,而且性格冷漠,對公主根本不瞭解,那樣的天之驕子斷然不會讓人隨意左右自己的婚事,只要公主願意為愛情降下些身段,多多與那司徒烈接觸,時間一長,那司徒烈自然能發現公主的好,從而愛上公主。等到那時,他主動求取,公主的尊嚴和地位不是都回來了麼?”
麗妃為凌瓏編織了一個愛情的美夢,聽完麗妃的話,凌瓏的小臉頓時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凌瓏的變化看在麗妃的眼中,卻多了更多的算計,“只是······”麗妃說著,眉頭緊皺,似乎後面藏著千言萬語,難以言說。
凌瓏看著麗妃欲言又止的模樣,以為又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問道:“怎麼了?”
“公主,本宮只是想到讓皇上傳召司徒烈卻是可以,只是畢竟皇上以國事為重,你多去求取幾次,皇上必不得惱怒了你,到時可如何是好?”
凌瓏聽到麗妃這為難的話,覺得原本光明的前路突然砸下一個巨大的石頭,擋住了前行,要如何是好呢?
“宮中除了父皇能傳召司徒烈外,可還有誰?”
聽見玲瓏的問話,麗妃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還有皇后,不過這皇后被皇上禁足鳳棲宮,是無法傳召的。”
麗妃的話音才落,凌瓏念頭一閃,急忙問道:“皇后禁足,現如今不是麗貴妃您執掌鳳印嗎?您可以啊!”
“本宮雖執掌鳳印,不過畢竟不是皇后,只有皇后才有這權力,唉~~真是沒辦法了。”說著,麗妃不禁大大嘆了口氣,似乎無比惋惜。
原本僅存的一絲希望,現如今都滅了,玲瓏心中頓時一陣惱怒,情不自禁道:“麗娘娘這般得父皇恩寵,又這般照顧兒臣,該為皇后才是。”
宮中的事,凌瓏也聽得一二,知道皇上皇后之間矛盾重重,現如今太子又這般德行,皇后一脈可謂是氣數將盡了,如果不是因為蕭家,現如今皇后怕是早已換人了。
凌瓏的話似乎讓麗妃一陣驚恐:“凌瓏不可亂說,這話要是被有心的人聽去了,你父皇又該責罵你了。”
喘了口氣,麗妃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凌瓏和那司徒烈站在一起該是怎樣一對璧人,如果本宮真有權力,也有資格,該是全力促成你們,成就這玄武和東晉的一樁美事才是,讓你父皇高興高興。”
這話一出,凌瓏再也坐不住了,朝著麗妃說道:“麗娘娘,恕兒臣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我母妃不喜問世事,只愛安靜,這後宮中該由您做主才是,也就是您才配得上這皇后之位。”
一想到這麗妃全力幫助自己,成就自己和司徒烈,凌瓏此刻就想做些什麼,既為自己爭取,也算是對麗妃的報答。
麗妃眼看今日的目的達到,輕輕握住凌瓏的手:“凌瓏這般懂事,要是成為烈王妃,該是玄武之福,也是東晉之福啊!”
凌瓏感受著手上的溫度,聽著麗妃的話,一陣感動,哽咽著說道:“麗娘娘您放心,凌瓏知道該怎麼做,自己的幸福還要靠自己去爭取才是。”說完,朝著麗妃欠身行禮,便出了碧芳閣。
看著凌瓏疾走而去的背影,麗妃伸手接過侍女呈上的方巾,用力地擦了擦剛剛握過凌瓏的手,將方巾扔在了一邊,無比嫌棄地說道:“給本宮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