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是楚國大王!不願同胞殘殺,此戰只除首惡,餘者既往不咎!”
在死亡面前,單純靠金錢和謊言羅織的“大義”都是窗戶紙,一捅就破。
當下就有很多北楚軍士扔掉手中的刀戈,牽著馬朝谷外跑去,張勇早就在這裡等著了,只等北楚降軍一出山谷,就直接人馬兩份,趕到一旁蹲著了。
剛開始出谷投降的只有十數人,但隨著火焰越來越大,想要求生的人越來越多,不一會就有九百多人出谷投降了,剩下的則是景玉的鐵桿追隨者,景然有重複了兩遍同樣的話,但是再也沒有一個人出谷。
“放箭,冥頑不靈者,全部射殺!”
景然第一次這麼狠心,雖然這些人都是在追殺自己,都是景玉的走狗,但這些人同樣也是大楚的人。
但是他必須這麼做,他不這麼做,何來王威能鎮得住外面的這九百多降軍。
果然外面的降軍聽到谷內一百多人被火燒,被羽箭射殺的慘叫聲,一個個都嚇得跪在了地上,頭都不敢抬。
張勇聽著谷內傳出的慘叫聲,同樣皺緊了眉頭。
“太慘了。”
但是他的這種想法並沒有維持太久,要知道如果今天在谷內的是自己和景然,同樣的情況下這幫北楚軍能容許下自己投降嗎?
戰爭,就是和殘殺在一起的。他們既然選擇了與景玉一道霍亂天下,那麼也就該有為此付出代價的覺悟。
同樣的,景然和張勇也要有同樣的覺悟。
一個時辰以後,景然率領軍隊出谷,他們也被煙熊的夠嗆,一格格的也是一臉的黑灰,但相比於被射殺和燒死的那一百人多人來說,這點都不算什麼了。
“大王妙計,我等今日俘虜敵軍九百,能用的戰馬八百匹。”
張勇上前扶著景然,報告著戰果。
“那些俘虜怎麼樣了?”
景然看著跪在地上的九百人,走了過去。
這幫人已經被剛才的情景鎮住了,現在對於景然出了害怕就是畏懼,如果還要找出一點別的感情的話,那就是敬服。
因為現在包圍他們的軍隊已經全都在眼前了,只有區區五百人!而他們一千人卻被五百人全殲。想出這種計謀的人膽量之大,心思之細膩,怎麼不讓人敬服?
景然看著眼前伏地跪拜的九百人,對張勇示意先將這些人帶回河西城,剩下的招降工作也交給了他,不論什麼原因,一個俘虜都不能少,而且要全部加入自己,至於什麼辦法,呵呵,自己去想。
張勇呵呵一笑,現在的景然越來越像個大王了,這種氣勢,這種頭腦,還有這種殘酷,都讓他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
而河西城中的鎮守使則正是抱玉那個小子,他和張勇等人到了晉陽郡之後,就和張用一起被安排在了河西城,張勇是河西城的軍事主官,而他則是高升為河西鎮守使,專管財政,民生等一些瑣事,但是河西城作為一個軍屯城,其實真二八經的常住人口其實並不多,這民政也就談不上了,民政都沒有,剩下的財政也就是和軍隊日常開銷有關的事情了,但是他們的軍資都是姜越的晉陽郡提供的,他這個鎮守使可以說是天下第一等的閒差事了。
但是今天當他得知景然率領人馬就要到河西的時候,興奮萬分,老早就去了晉陽城中請求軍資,購買些吃吃喝喝的東西來讓景然和兄弟們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
這個時候的抱玉已經買好了東西回到了軍營,但是今天的遭遇卻是讓他,有些鬱悶,因為當他去了晉陽郡守府邸報告大王已經到了河西城的訊息之後,晉陽郡守府邸的官員一個個都默不作聲,而作為晉陽軍政一把手的姜越則更是推脫身體不適,讓抱玉代替自己給景然問好,他自己就不去了,而且順手給景然寫了封信,也一併讓抱玉帶了回去。
雖然晉陽的眾多官員都不做聲,但是作為大王近臣的抱玉,則感覺到了一點點不安。
姜越忌憚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