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財當下便下了命令,要打張大膽,雖然巡檢營的軍士們都心有疑惑,但是李茂財是他們的官長,他下了命令,大家能不執行嗎?
正當巡檢營士兵按到張大膽的時候就聽見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了進來:“大王到!”
李茂財顯然愣住了神,“大王?哪裡來的大王?”
這時景然已經走進了軍帳,聽著李茂財這話,不由得心中升起一灘火來,怎麼著,景玉好歹手裡也有刀在寡人脖子上,你一個小小的巡檢營隊正難不成也想做逆賊!
“你說大楚有幾個大王!”
景然掀了帳門進來就質問道:“這位將軍難道不是我大楚的兵嗎!”
但他說話間,已經給抱玉使了眼色,讓他去叫巡檢營的執事統領來,這是他倆在軍帳門口就商量好的,原來他們早就聽見了張大膽和李茂財的對話,這個李茂財不知道什麼原因,寧可延誤軍機也要迫害張大膽,這讓景然非常不爽,再加之他也想和張大膽談談,所以便直接進了帳,給抱玉使了眼色。
“喲,大王啊,小的請大王安。”說著虛做了一揖,對景然說道:“大王,這個糙軍漢,違反了景諾將軍定下的軍規,按照規矩,他是要被軍法處置的。”他特意加重了“景諾”二字,生怕景然不知道自己是按照景諾的規矩辦事的。
景然皺了下眉頭,這賊子居然敢用景諾壓我!
“可寡人聽到這個人說他探到了南楚的軍情,所以來遲了,而今大戰在即,你作為軍士難道不知道軍情急如火嗎?”
李茂財的眼睛突的眯了起來,眼中的鄙視和不滿全部現在了臉上:“大王,軍營的事,大王還是...”
什麼意思?難道大楚的大王,連一個小小的巡檢營都不能過問了?
是的,沒有景玉的允許,他景然甚至連自己的軍帳門都出不了。
看著李茂財一個個小小的巡檢營的隊正都對自己產生輕視,原先積攢在心中的不滿,一下子就爆發了。
“你好大的膽子!難道寡人就真的還勸不動你了?寡人今天就要看看,誰敢冒著延誤軍機的大罪來對這個人動手!”
說著眼神中滿是殺氣,死死地盯著李茂財和他手下的巡檢營軍士。
巡檢營的這些軍士只不過是平日裡受了些李茂財的小恩小惠,犯不著為了他和大王翻臉,當下這些人腦子就活泛了起來:
人都會趨利避害,況且這個姓張的軍士到底是不是真的懷有重要軍報尚且不知,若沒有,打死也就打死了,但萬一要是有呢?等到後面追究起來,這一個個的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而且要整治這些驍騎衛也是你李茂財自己的注意,我們何苦又跟著你一起背黑鍋,再說了,眼前這個小毛孩子畢竟是大楚的王,大將軍王還沒有正式稱孤道寡,就算他真的插手了,難道大將軍王還能真的拿他出氣?到時候捱打的還不是我等,有什麼意思嘛。
所以這些巡檢營的軍士都放下了手中的刀棍,站在了一旁,看著李茂財和景然二人默不作聲。
李茂財一看情勢如此,雖然怒火中燒,但也是怯了場,也不敢真的冒著對大王不敬的名聲搞小動作。
李茂財也放下了手中的傢伙,冷冷的問著張大膽:“我問你,你說你見到了南楚的人,到底怎麼回事?”
張大膽知道機會來了,最起碼這頓板子省下了,便回話道:“我等今夜執行斥候任務,在東南方向發現大量難處部隊,正在大量移動,而且我們兄弟還和他們交了手了。”說著就向李茂財展示著自己受傷的痕跡,這其實是被魏先的絆馬索弄下來時受的傷。
“什麼!”
李茂財聽張大膽說有大量南楚軍在東南移動,一下子就慌了,差點誤了大事。
“我問你,他們大概有多少人!”
張大膽一看李茂財信了,心中暗笑,老子可是南楚魏先將軍的暗探!能和你說實話?
當下腦子一轉,就說到:“這是你一個小小的巡檢營對症能做主的?!”
是啊,他只是一個巡檢營的隊正,又不是驍騎衛的,他算什麼這樣審問我們兄弟?
而這個時候的景然也猜到了一些事情,這個張大膽一定有什麼花腰傣給自己,最起碼他見到了南楚的人,說不定這人就是一個被佈置下的暗棋,自己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他。
正在思索中,賬外傳來一個粗狂的聲音:“怎麼著,他一個隊正做不了主,本將一個巡檢營統領可以吧!”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面如黑炭,絡腮鬍子的戎裝將軍走進了大帳,身後跟著的正是被景然派去找人的抱玉。
張大膽一看便知道了,自己和兄弟們的命保住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看似柔弱的大王造成的,不免抬頭感激的望著他,而這個時候,景然也親切的看著他。
“總算保住了。”
景然心中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