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義:“累什麼,平時這個時間點我們還在演出呢,精神正好。等著,我這就過來。”
周義換上一身衣服,精精神神、利利索索、帥帥氣氣地出酒店、過馬路,來到醫院門口。
這個時間點進醫院,唯一不方便的是,沒地方買點像樣的禮物,商店也都關門了。
左右看了看,有個自動取款機。於是,周義就到自動取款機取了3萬塊錢,裝進了包裡。
程好已經在住院部樓下等候。
幾天沒見,程好憔悴了很多,面帶倦容,恐怕沒睡過什麼好覺,看著讓人心疼。
“氣色這麼差,幾天沒睡覺了?”周義半是埋怨、半是心疼的語氣。
“每天都有睡,確實也睡不好,要陪護。”
“幾個人陪護?”
“我和媽媽輪流。”
“怪不得憔悴,太辛苦了。”
程好苦澀地笑了笑:“上樓吧,我爸爸還等著見你呢,一聽說你到了,精神都好了許多。”
趕緊上樓,來到病房外。
剛要推門進去,程好拉住周義:“等等。”
“怎麼了?”
程好低聲說道:“病房裡除了住著我爸爸,還住著另外一個姓王的叔叔,他很討厭。”
“他怎麼討厭了?”
程好解釋:“王叔跟我爸以前就是熟人。我爸爸是廠裡的普通工人,因病內退的時候也不過是個車間主任。這個王叔是廠裡的副廠長,都住院了還想擺廠長的架子,處處壓我爸爸一頭。
“他有兩個女兒,找了兩個女婿。只要兩個女婿一來看他,他就在我爸爸面前顯擺。
“說他大女婿有本事,認識這裡的醫生,醫生很關照他。
“又說他二女婿能掙錢,動不動就給他買這買那,還給他零花錢,一給就是3百塊,夠普通人小半個月的工資。
“最近聽說我找了個演話劇的男朋友,又刺激我爸,說什麼演話劇不掙錢,沒前途,都趕不上個農貿市場賣菜的。
“所以,等會兒進去之後,對他別客氣,也不用恭敬著他,我爸煩他。”
周義笑了:“明白!”
周義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裡看了看,果然,這間雙人病房裡,除了程好父親,還住了那個“王叔”。王叔正在吃東西,身邊守著兩個人,一個是他女兒,一個是女婿,正小聲說著話。
程好父親這邊冷冷清清,程爸爸靠在床頭閉幕養神,人很虛弱。
敲敲門,程好把周義帶進來,程爸爸聽到動靜睜開眼睛。
周義急忙打招呼,握住了程爸爸的手:“叔叔,我是周義,我來看您了。真對不起您,前幾天就該跟‘好好’一塊回來看護您,因為工作太忙,才讓‘好好’先回一步。您好些了嗎?”
“我好多了。”看到眼前這個高大、帥氣的小夥子,程爸爸眼前一亮。
他女兒程好漂亮,他總擔心程好被歪瓜裂棗給騙了。這下子放心了,這小夥子要個頭有個頭,要模樣有模樣,人也懂禮貌,至少比老王的兩個女婿強得多。
旁邊病床上的老王看到周義,先皺眉頭。小夥子的外在形象確實把他兩個女婿比得渣都不剩。但還是可以找到話頭壓老程一頭。
老王停下吃飯的筷子,挑剔地問周義:“你是老程的女婿?沒見過你這樣的,瞧病人空著兩隻手就來了?我女婿來的時候,各種禮物拎上一大堆。”
“哦哦哦,對對對”,周義恍然記起的樣子,把隨身帶的皮包拿過來,開啟,從裡面一摞一摞掏出3萬塊錢來:
“叔叔,我剛下飛機就趕來醫院,也沒時間買東西。隨身帶了3萬塊錢,給你當零花錢吧。等您病好了,我再給您隨便買輛汽車開著玩……”
程爸爸雖然病著,但是心氣兒一下子就上來了,在老王面前的憋屈一掃而光,腰桿兒都硬了,示威一般看了一眼老王。
老王可憋屈了,3萬塊錢當零花錢,再隨便買輛車開著玩,我被老程給壓死了。
又想起他的二女婿來了,一個月掙一兩萬,一次就給兩三百,打發叫花子。
瞧瞧人家這女婿,一出手就是3萬!3萬是好女婿,3百不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