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一下了,我不能把頂棚關上。”他看了一眼羅文靜,將滑下來的外套重新整理好,這才重新啟程,朝門外奔去。
一路狂奔到醫院,已經有護士在門口等著了。
不一會兒,昏迷的羅文靜被處理好了傷口,轉到了臨時病房裡。
“她怎麼樣?”喬澤予雙手環胸杵在病床前,語氣清冷。
“我這個精神科醫生,還真是被你當成萬能的了。她沒什麼事,失血有點多,已經緊急處理了。”回答他的是一個個子高高的,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的儒雅男人。
喬澤予聞言舒了口氣,這才疲憊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擰著眉盯著還沒醒過來的羅文靜發呆。
“女朋友?我看你打電話的時候急壞了。”男人笑,揶揄地問道。
“嗬。你見我什麼時候找過這種款的?面板黑,不化妝,光這胳膊上就有多少道疤?你是沒見她醒著的樣子,每天都瞪人,還有這一貧如洗的胸部,和我理想的36差太遠了。”
喬澤予好像聽了什麼笑話,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將自己與她撇了個乾乾淨淨。
“不是就不是嘛,解釋這麼多。”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了整齊的大白牙,隨即朝他揮了揮手,“以後發病了再找我,這種亂七八糟的小事不要再打擾我這個每天只坐半天診的精神科專家了。”
喬澤予瞥了他一眼,興致怏怏地挑了挑眉,“說起來,李向白專家,我的藥沒了,去給我拿點。”
名為李向白的男人無語地嘆了口氣。
“我是什麼跑腿嗎?自己去取!”
“我早就說了叫你換個辦公室或者別在這裡幹了。待十層那麼高幹什麼?”喬澤予不耐煩地蹙眉。
李向白笑,好像早就對他這種反應見怪不怪了。
“最近怎麼樣,睡眠?”
“老樣子,在那火柴盒一樣的小房間裡躺著,我都感覺快要窒息了,不吃藥完全無法入睡。”喬澤予說著,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我說你是個庸醫吧?這麼久都不見好?”
李向白幽幽地嘆了口氣,不答話,只是轉過身,就退出了房間。
喬澤予抬手看了一眼手錶,目光又落到了床上的人身上。只見她眉頭緊蹙,嘴唇微微顫抖著,像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
“對不起……對不起……”
他湊到她嘴邊,才聽到她呼吸急促的喃喃。
“嘁,動不動揮拳瞪眼的女人,也只有在夢裡才會被人教訓到道歉了……”他自言自語地說著,忍不住伸出修長的食指,撫上了她眉心上深深的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