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中午，某處。
亨利如往常一樣身著西服，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商人。
“不太對勁。”身邊，說話的是一個鷹鉤鼻。
喝著咖啡的亨利一臉輕笑，“有什麼不對，說說看。”
“李家。”鷹鉤鼻道。
昨晚就有訊息傳出來，李家今晚會舉行家宴，似乎還宴請了不少圈子裡的名流。
既然是一個家宴，這樣的做法有點反常。
從鄭家被滅開始，李家就著手產業轉移和變賣，明眼的人都能看出來，資產轉移，這是要跑路的前奏。
“是嗎？”亨利不急不緩的喝著咖啡。
滅了一個鄭家，威懾，引誘何向兩家，不過，在他眼裡這些家族不值一提，無非就是能夠起到一點作用的工具罷了。
鷹鉤鼻點頭，“我查到兩件事，第一，鄭家鄭慶峰並沒有離開香港，第二，有訊息傳出，李家來了什麼人，疑似是高手。”
放下了杯子，亨利笑盈盈的看鷹鉤鼻，“傑羅姆，你要相信一件事，東方人沒有我們想象的愚蠢，他們擁有過人的智慧，狠辣的手段。”
華夏，這個古老而神奇的國度。
像亨利這種人，他有足夠的傲氣，卻絕不是一個傻子，不會因為華夏過去那段時間的沉寂就低看，相反，能夠做到足夠的重視。
唯一沒有斷代的文明，很多事用不著多想。
華夏自古受著中庸思想的影響，向來韜光養晦，智慧過人，但如果因為這一點就低看，那不是聰明，而是愚蠢。
華夏人決心和意志勝過西方人，狠起來的時候讓人可怕。
亨利很喜歡華夏文化，對什麼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事研究過很多。
李家，不甘心。
鄭家被摧毀，那是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如今鄭家被滅，李家在轉移資產的同時，同樣會動心思，畢竟，香港是李家的發源地，不到最後，誰也不想徹底放棄。
“亨利先生……”
沒說下去，亨利就制止了傑羅姆，笑道，“何向兩家為了自保，也為了我口中所說的好處，聯手摧毀了鄭家，李家會怎麼想？”
輕笑之後，亨利再道，“轉移資產只是其中一步，為自己某一條後路，一旦可以挽回，誰又想離開自己的故土，華夏人向來戀舊，思鄉情結很重。”
“您的意思……”
“別管他們，亂起來更好，這才是我要的效果，盯著那姓陸的年輕人，還有秋楓山的動向。”亨利道。
家族算什麼。
再強大的家族，在他眼裡也不過爾爾。
相比之下，他更在意陸風的動向，以及那位南狂的反應。
香港四大家族，其中之一被滅掉，秋楓山上的南狂沒有多大反應，那麼，如果整個圈子徹底亂了，他還會坐得住嗎？
“明白。”
在鷹鉤鼻轉身之時，亨利又叫住了他，“告訴他們，也許就在今晚。”
“是。”
……
入冬的天，白晝縮短，夜晚變長。
夜幕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