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中指示燈一下一下的閃耀,螺旋槳的巨大轟鳴越來越近,直升機緩緩降落在了地面。
踏出機艙那一刻,陸風心裡有種家的感覺,更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三年多了,這裡還是那樣子,沒有多大的變化。
如果真要說變化,變的是人,是那顆心。
軍人訓練的吼喊聲傳入耳中,陸風閉上了眼睛,腦海裡湧現了過去的畫面。
曾經,他們一群兄弟也在這裡訓練,風雨無阻。
曾經,他們一群兄弟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流血一起流淚。
曾經,他們幹過架,受過罰。
曾經,他們都站在國旗之下敬過禮,宣過誓。
曾經……曾經……有太多的曾經,也變成了曾經。
邊境地區不比內陸,軍營裡的偵察兵面臨的危險更多,得時刻防備著敵人以及犯罪分子躍境出入。
不要以為特種大隊的戰士才有過硬的本事,他們同樣有。
比之特殊任務才會出動的特種戰士,他們才長時間駐紮在這裡,不管有事無事,都必須保持著最高警惕。
離開的那一天,陸風沒想過會有回來的一天。
薛成海站在一旁沒有打斷,將這短暫的寧靜留給了陸風,同為軍人,他能感受到陸風的感受。
“真是懷戀啊。”
許久之後,陸風才笑了笑。
薛成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吧。”
一路到了另一個地方,門前已經等候了一個特種小隊,見薛成海下車,齊刷刷的敬了禮,“薛隊。”
回敬了禮,薛成海道,“都進去吧。”
“是。”
“老薛。”
進門之前,陸風拉住了薛成海,其餘幾個特種戰士心有好奇的看著他。
“沒事,走吧。”陸風點點頭。
兄弟還活著,不論是什麼樣子他都要去看看。
在一個房間裡,準確說是一個牢籠裡,牆角之下,一個人縮成了一團,抱住了雙膝,身軀瑟瑟的抖動,頭髮蓬鬆,一半邊臉上是被火燒燬的傷疤。
陸風站在牢籠之外,看著縮在地上的小五,心裡非常不是滋味。
他已經沒有了以前軍人應有的一面,如今就像是一條死狗。
閉上眼睛,陸風咬牙道,“用得著關著嗎?他是人,不是畜生,還是國家的兵。”
語速不快,沒有嘶吼,卻帶著很強烈的不爽。
“不能放他出來,他很危險。”薛成海道。
陸風看過來?
薛成海看了旁邊一個特戰隊員,後者點頭,拔出身上的匕首,用刀背猛烈的敲擊了一下牢籠。
鐺!
一聲清脆的響聲,震盪開。
原本縮在角落裡的小五忽然拔地而起,四肢著地,胸膛幾乎要貼著地面,原本恍惚的目光變得兇狠,隱隱透著血紅之光,衝著陸風等人發出怪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