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推門進來的時候,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直到他從風衣裡掏出短柄的手槍,擊碎了天花板上的部分燈霓。
“砰砰砰——”
連續三聲槍響打破了酒吧內的祥和,斥罵聲與呼喝聲接連響起,其間還夾雜著幾位女性的尖叫。
手腕輕甩,燼瀟灑的收起了手中的武器,步履輕便的走到了舞臺之上。
僅剩的幾盞白色的燈光照映下來,打在他的身上,比襯著黑漆漆的酒吧,還真有幾分劇場的味道。
“輕保持安靜,諸位,對於藝術,你們應當心懷敬畏!”
沒用任何擴音裝置,燼的聲音清晰的穿入了酒吧內每一個人的耳邊,包括某些已經悄悄摸到門把手、打算逃離酒館的膽小鬼。
沒人理會他,兇悍的匪徒在摸黑找尋槍械,膽小的傢伙已經聚在了酒吧的玻璃門周圍。
然而,他們很快發現,一股神奇的力量影響了這裡,槍械失去了原本的威力,不曾上鎖的玻璃門也緊緊封閉,無論推拉,都紋絲不動。
門上安裝的劣質玻璃堅固的嚇人,掄圓的椅腳都不能在上面留下絲毫印記,哪怕是星點的灰塵也不曾沾染。
“變……變種人……”
黑暗中,有人磕磕碰碰的喊出了自己的猜測,更大的恐慌瞬間在人群中爆發出來。
說到底,“黑鷹幫”只是一個低端的非法社團,內部成員全都是些底層混混,還有許多像吉米那樣連紋身都是加入幫會之後新紋的業餘者,有膽子的不多。
而那些對待良善居民好像餓狼一樣的兇徒,膽子其實也大不了多少,反正敢跟“變種人罪犯”扎刺的,一個也沒有。
“我說——安靜——”
喧囂讓燼有些不悅,於是又嚴肅的重複了一邊自己的要求,這次,他動用了意念。
瞬間,所有的喧囂停止,每個人都僵在原地,表情驚恐。
“很好,”拍打了兩下手掌,燼滿意的招呼道:“各就各位,諸位,演出要開始了。”
聽到他的命令,僵住不動的人群在黑暗中走動起來,搬好椅子呈弧形層層將舞臺包圍,然後自顧自的坐好,乖巧的好像等待糖果派發的孩子們。
“艾德里,請上臺來!”
詠歎般的語調響起,自然的彷彿在招呼自己的助手。
聽到燼的呼喚,一個強壯的白人跌跌撞撞的走上臺來,他臉上的肌肉扭曲,顯然是在抗拒那股影響自己行動的外來意志,然而,意識層面的交鋒並非是單純的發狠就能獲勝,所以哪怕他把五官擰成一團,也沒能脫離對方的掌控。
“我聽說過你,艾德里,你是一個垃圾。”
“但是沒關係,我最擅長的就是讓爛泥開出花朵,成為我的作品,你將得到昇華,當人們再次看到你時候,不會再給予你唾棄,而是因為你的美麗,動情落淚!”
說著話,燼拿出了一捆細長的金屬絲線。
沒用動手,絲線的另一頭在意識的駕馭下自動飛起,纏繞在吊燈上打了個死結。
“你……你不要亂來,小子,我已經接下了金併發布的懸賞任務,成為那位大佬的人了,可不再是什麼沒有背景的底層混混!”
突然發現自己能說話了的艾德里一邊努力的擠著臉想要讓僵住的身體動起來,一邊出言威脅,給自己爭取時間。
“金並?”
燼問了一聲,他好像聽人提起過這個名字。
“沒錯,我是金並的手下,殺了我,那位‘黑暗皇帝’是不會放過你的!”
艾德里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的毛頭小子,知道地下世界有著真正的狠人存在,自己這種惡棍在人家面前無害的就好像小白兔一樣。
對方雖然看起來精神不怎麼正常,但是艾德里能感覺到,他比自己見過的那個俄羅斯人要危險的多,所以果斷的扯起了金並的虎皮,至於事後會不會招來報復,為了保住性命,他已經顧不得其他了。
燼沒有理會他的叫囂,將手中絲線纏繞在了他的身上。
“你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失去了身體控制權的艾德里並沒有失去自身的感官,金屬絲線帶來的冰冷觸感,讓他感覺到了恐懼,他大聲的叫喊著,但面前的人卻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你很快就會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美。”
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燼的語氣中帶著難以遮掩的狂熱:“去吧,面向人群,為他們泣血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