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西海郡眾多官員聯名上奏,彈劾大良造曹政、大良造李珍。
昭王開啟奏疏,看到“……二人貪婪無度,魚肉鄉里,政以賄成,官以賂受,欺君罔上。念功臣之後,且誠心悔過,願獻金帛以助國用。奏請免官,移爵(就是把爵位讓給家裡其他人)。倘二人日後不能上體君父之仁德,多行不義,自有天收……”這一段,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收到這樣的奏疏,氣得王上直接把奏疏扔到了地上:“林芳!傳公孫甫!”
“陛下。請息怒,周聰年幼,不能上體君心,尚需歷練才是。”
“才多大?就會跟朕玩心眼了?”
“陛下息怒。”公孫甫把扔在地上的奏疏撿了起來,“且看奏疏裡這段話。這裡有‘多行不義’的一句。”
“公孫甫,那周聰不過一個郡長史,年齡不過二十五歲。就敢跟朕鬥法猜謎了!”
“陛下,有此才,國之大幸。望陛下……”
“夠了!國之大幸?是富春國之大幸吧!一個歌姬就收買的大才!這樣的大才朕不要也罷!”
“陛下息怒!”公孫甫連忙免冠跪拜。
“說,你受了他什麼好處?”
“陛下。那周聰窮得連頭驢都沒有,住在小吏們居住的地方。他哪裡有什麼好處給微臣?”
“你想傳衣缽!認個官場上的弟子,好養老!”
“臣不敢!臣不敢!臣不敢!”說著的同時把額頭在金磚上嗑得悶響。
“林芳?也不領閣老在空磚上面磕頭?”
林芳嚇得也跪在地上磕頭:“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你們是不敢!都在我大晉的官場上拉攏了多少人了?公孫甫,換別人,你會替他說話?”
“陛下。實在是人才難得,連老臣也忍不住喜歡。”
見公孫甫這麼硬氣,並不因為自己發火就退讓,昭王再想想周聰平日的政績和為人,氣也消了一大半:“起來吧。”
“謝王上。”兩人這才站了起來。
“坐吧。”
公孫甫這才到墊子上跪坐好。林芳則回到昭王身後侍立。
“都說私德是為政者最大的權力。不錯,現如今能保證清廉的官沒幾個了,可是他居然接受孫羽的好處,不能不罰,調他去上郡做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