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程泉的狀態,左道雖然現在“一身白板”,但該有的眼力與憑藉經驗的推斷能力仍然沒有丟掉。
明顯濃霧的儀式者在最後一次短暫操控操控程泉中,試圖完全破碎對方記憶,看起來,對方似乎也基本成功了。
“我幫幫你?”左道說道。
“幫?”程泉可怖的臉看著左道。
“反正你也不死,我試試?”
程泉有點茫然,但很快點頭。
“你別反抗。”左道說完,心念一動。
持劍的小紙人直接將紙劍刺向程泉灰白瞳孔的那隻眼睛。
程泉痛苦的哀嚎一聲。
沒多久,他另外半張扯起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像是正常許多。
“左同學的方式真...”
這招有用。
程泉張望了下範圍不大,搖搖欲墜的光罩,再看左道本尊一手緊緊捏著地煙盒,和那兩張小紙人。
“這是綜事局的手段吧,很有趣的儀式和術式。”
左道沒有應聲。
自知失言的程泉忍著疼痛,勉強露出點笑容:
“之前我在霧團時,你怎麼不啟用這個...嗯,術式?”
“怕被裡應外合了。”左道一幅你腦子好像不大聰明的樣子。
實際情況也的確是如此,神塵結界的作用是抵禦外在,對內在的問題並沒有抑制力。
“你很聰明,如果我不先掙脫它的話,很可能待會發現你面對的是我,實際背後卻是那個人,”程泉認同道,眼眶插著一把紙劍的他又問左道:“那你把我救出,現在是什麼想法?”
程泉頗有興致的看著左道。
左道打量著對方,搖了搖頭:
“按你說的,準備現在殺了你,這樣至少你不會變成他的武器。”
“真直白啊,左道同學...”程泉笑了下,左道不加掩飾的想法,他並不驚訝,也像是早有心理準備。
“畢竟,你看著也不像能再堅持多久的人,下一次恐怕你就完全被操控了。”
程泉深以為然:“確實。”
這時,神塵結界忽然傳出碎裂的聲音,左道與程泉都能發現靈罩的顏色淡了下來,轉為透明。
也因此,二人能看見,緊貼在靈罩上的霧海不計代價的正在瘋狂侵蝕靈罩。
“看來堅持不了多久,”程泉分析。
左道始終一手捏著銀質煙盒中的一支香菸,與程泉保持著距離:
“所以我們得儘快,不是麼?”
程泉笑了下,有些莫名的感傷:
“其實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想再活一下子的,就像之前在你家中我跟你講的,我有些事情還沒做完,不過現在看來沒機會了,比起被那個人操控,不如現在死。”
說著,程泉不再猶豫,他一隻手舉起來,上面聚集起來屍斑讓自己的手變為黑色,然後挖進自己的左心房,面上不見波動。
幾息時間,帶著點惡臭與黑血的心臟被他窩在手裡,然後手一甩,扔到左道腳前。
“拜託你個事。”
“你說。”左道點頭,這時一張小紙人進入左道的口袋旋即再拿著一把嶄新的紙劍,飄到了地面心臟前,小紙人比劃了一下做好了隨時插進去的準備。
“我前妻家中,書房裡面的地磚有一個記事本,如果你之後能活著離開,去找綜事局的人幫我取出,交給他們處理,我的記憶有些混亂,但裡面應該有些關鍵資訊。”程泉語氣有些虛弱的說。
“那個人雖然抹去了大部分我與他的記憶,但一些感覺還是有的,他是個很膽小的人,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的儀式並不像我的這樣,他必須時刻隱藏自己,我死了,他少了我的儀式,他很大概會真的跑路,以圖後事,因此你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