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遊戲,又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地方?
她不相信,但姜哲卻一字一句告訴她:“我和夜先生親眼看見的。”
阿澤幾個月前,打電話給他,讓他出發之前,告訴他一聲,姜哲同意了。
要早知道阿澤會偷偷跟著去,還會死在那裡,那他絕對不會給阿澤發訊息。
舒晚心口一窒,心臟一點點揪緊,接著被窒息感扼住脖頸,疼得不能呼吸。
半晌之後,她動了動僵硬麻木的手指,緩緩看向對面的姜哲:“那他呢?”
阿澤永遠留在了那裡,那季司寒呢,他也……留在了那裡嗎?
姜哲收回放在骨灰盒上的手指,似乎不知道該怎麼交代一般,一直沉默著。
舒晚也不催他,只是靜靜盯著消瘦一大圈的姜哲。
許久過後,姜哲終於抬起了頭:“他比阿澤還慘。”
舒晚心臟停止跳動,耳邊嗡嗡響,眼前也瞬間模糊,彷彿這個世界都跟著靜止了一般,抽去她的魂魄,讓她失去所有知覺。
姜哲已經做好被舒晚揍的準備,可她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呆呆看著他,這樣生無可戀的眼神,令姜哲的心臟也跟著抽痛起來。
舒晚呆呆坐了很久之後,張了張唇,嘗試幾次,她才發出聲音來,“他……是怎麼死的?”
姜哲抬起雙手,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臉:“開顱,最後一輪生死遊戲,走到死門的,要被開顱,掏空腦子裡所有的東西。”
舒晚的眼淚,毫無徵兆的,再次掉下來。
“季太太,對不起。”
姜哲從沙發上起身,撲通一聲,跪在她的面前。
“走到死門的人是我,可夜先生為了讓我活著,他選擇了犧牲。”
姜哲彎下高大的背脊,將額頭抵在地面上,聲聲道著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