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盟主沒有追責,榮大山慢慢放鬆下來,陪著一起視察。
幹活的人都認識榮大山,但見過盟主的人寥寥無幾。
大家一邊幹活一邊問榮大山,新來的兩個人是哪裡的領導。
自從修路後,每隔一兩天就有領導來視察進展,大家都習慣了。
榮大山哪敢爆出盟主的身份,笑著打馬虎,讓他們好好幹活。
林言笑看著他們說話,微笑不語。其實,從榮大山和工人的相處能看出來,大家雖然做苦力,但幹勁十足,可見只要能掙到錢改善生活有用不完的勁。
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吸引了林言的注意,出來做苦力的幾乎都是男子,也有一些婦女,但也不多。
那個姑娘明顯不像是個婦人,在一群漢子中間格外顯眼,她看著不強壯,但搬運石塊等重活做起來很利索,累的滿頭大汗。
林言走到姑娘身邊,笑著道:“姑娘多大了,怎麼會來做苦力?”
如今各城相對穩定下來,謀生的方式眾多,出來做苦力的女子絕對是個例。
剛把一鏟子碎石倒進車廂的唐寧身子一僵,她就是整個隊伍中的最顯眼的那個,凡是來個領導都要過來問幾句。
抬眼一看,眼前的女子臉上帶笑,給人很和善的感覺,唐寧放鬆下來,回道:“二十一歲。來做苦力是想自食其力,養活自己。”
“聽姑娘說話,出身不一般。姑娘叫什麼,能和我聊聊嗎?”林言笑眯眯地繼續問。
談吐是一個人很難遮掩的氣質,這姑娘一開口,就不是底層民眾的樣子。看來身上很有故事啊。她這會兒正好無事,可以多瞭解一些。
唐寧詫異地看了林言一眼,她的情況這裡的人都知道,怎麼還有人當面問的。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她還是老實道:“我叫唐寧,來自安州安平縣,以前家裡小有資產,後來家業敗落,只剩下我一個人。”
安平縣在聯盟一統前叫安平城,人口十多萬,聯盟重新劃分割槽域命名時改了名。
唐寧出身安平縣的頂級貴族之家,當安平縣變天時,曾經被唐家欺辱的人掌權,唐家人下場悽慘,只留下她一個姑娘。
在安平縣,她的名字人人可知,大家都拿她當出氣筒,受盡欺凌,活的掙扎。
儘管如此,唐寧仍苟延殘喘,她堅信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好死不如賴活著。唐家不在了,只留下她一個,她要替那麼多死去的家人活下去。
靠著這份信念,她在安平縣苦苦掙扎。之前的移民潮,她心動萬分,每次都被阻擋,那些人就是要她留在安平縣受盡欺辱。
這一次修路招工,是來做苦力的,可能是那些人想看她吃苦頭,所以,她報名很順利透過,終於走出了安平縣。
林言盯著她道:“所以,你來修路是想離開安平縣?”
如唐寧這樣的人有很多,但大部分都選擇了妥協,甚至是放棄生命。像她這樣不屈不撓的還真少見。
既然遇到了,林言就不會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