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失去了戰馬,但也無需為那萬匹戰馬提供馬料和物資了。
地面的臨冬城已經成了廢墟,但地底挖出來的’臨冬城‘,將在凜冬裡為史塔克家族和北境子民提供禦寒的場所。他們的吃穿住行,如果以普通百姓的生活標準,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北境人在凜冬裡,本就是生活在地下。守夜人軍團就從來都是在地底過冬。如果凜冬有十年那麼長,他們就會在地底生活十年。地面的積雪,會超過十尺那麼厚。
勝利的喜悅充溢在將士們和子民們的心中,在這極寒的夜裡,沒有人感覺到寒冷,任何一處,都是熱火朝天,杯盤亂響,歌聲和咒罵聲縱橫交錯……
但在史塔克家族的墓窖,小兒手臂粗的白色蠟燭點了數百支,把黑沉沉的墓窖照耀得如同白晝。
太后凱特琳·徒利坐在這裡,墓窖過道中間一面黑色的案臺,上面供奉著羅柏·史塔克的鎧甲和長劍。王后蘿絲琳·佛雷坐在案臺的另一邊,兩個女人的臉上都沒有淚痕。嫁到北方來的南方女子,都會很快適應北方人的品性:悲傷和眼淚,他們基本不會被人看到……
艾德·史塔克不在墓窖裡面,他是個不會為羅柏落下一滴眼淚的硬漢,他和魔山、詹姆、小指頭、梅麗珊卓、叮噹衫等人在一起……他們需要和數萬聯軍將士一起喝酒、狂歡……
身穿灰袍的學士悄無聲息的進來:“太后陛下,王后陛下,國王有一封遺囑需要在明天公佈。”
墓窖門口有侍衛,不遠處有侍女。
“奈德知道嗎?”凱特琳說道,聲音嘶啞。她稱呼艾德為奈德,這是夫妻間親呢的稱呼。先王勞勃也這麼稱呼艾德·史塔克為奈德。
“我已經告訴了艾德公爵大人,太后陛下。”
“母親,我們……能先看看麼?……如果是……有羅柏對我說的話呢……”蘿絲琳低聲說道。她是羅柏妻子,她渴望丈夫能有留給她的片言隻語。
凱特琳看看蘿絲琳的孕肚,她看向學士,沒有說話。
“王后陛下,這是一封關於王位繼承權的遺囑,國王陛下生前叮囑我,他需要太后陛下、王后陛下、艾德公爵大人、布蘭·史塔克、北境貴族、格雷果·克里岡公爵大人在場的時候才能公佈。”
*
巨大的行軍帳篷裡,詹姆舉著酒杯來到魔山身邊:“魔山,能和你單獨說兩句話嗎?”
魔山正和一眾西境將軍們拼酒,在長長的用石頭拼接起來的長桌下,已經倒下了七、八位能喝的將軍。
“詹姆,換大杯。”魔山劈手奪過詹姆手裡的小小牛角杯,換上了一個小盆,詹姆臉色尷尬,眾將轟然大笑……有養子蘭登·加爾和叮噹衫乘機起鬨,過來為魔山和詹姆倒上了半盆酒。
魔山起身,端起小盆,咕嘟咕嘟的一口氣喝光,酒液從他的嘴角流出,順著拉渣的黑色短鬚滴在魔山胸膛上。
詹姆說道:“魔山,我要是再喝,就會吐。”
“那就去吐!”
“我已經吐了兩次。”
“那就再吐一次!”
口哨聲和哄鬧聲嗚嗚嗚的在帳篷裡響起,幾乎要掀翻了這頂帳篷。
眾目睽睽下,詹姆端起了小盆,一氣喝光,叫好聲轟然炸響……叮噹衫一拳打在詹姆的肩膀上……打得詹姆一個趔趄……這是對詹姆好酒量的讚賞……
帳篷的一角,布蘭·史塔克臉色沉靜的看著這一切,輪椅緩緩轉向,他的僕人推著輪椅離開了這座帳篷……
詹姆和魔山來到了一角,這裡很僻靜,沒有其他人。魔山隨身的克里岡死士們也一個不見,全部都去喝慶功酒了。
“你是不是殺了我父親?魔山!”詹姆看著魔山,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