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克里岡騎兵,都是絕對的精銳。損失一個人,都會令魔山心疼。
“盾牌防禦!”波利佛大喊。
士兵們並非沒有準備,他們背後的圓盾被紛紛取下,兩邊的房屋之間的道路對於三百騎兵來說,還是太狹窄了一點。又有數名騎兵中箭落馬。
“反擊!”鄧森大喊。
克里岡重騎兵每人兩根投槍,這是衝鋒時候用的,在距離敵人不遠的時候,先投出投槍,再衝進敵陣,拔劍砍殺。
數百隻投槍舉起來,只一輪投射,房頂上的‘敵人’紛紛被擊中,從房頂上,木樓上紛紛滾下。一時間,慘叫聲響徹山寨。
只一輪反擊,‘敵人’就阻擋不住,下一瞬,木樓上,石屋頂上,大人孩子,男女老幼逃得乾乾淨淨。
隊伍前進,前面木樓石屋頂上的村民們紛紛躲避,不敢再冒頭來攻擊這一支黑色殺神隊伍。
很快,波利佛、鄧森、安蓋衝到主寨大樓前,這裡已經圍了很多的槍兵和村民,布蕾妮、澤麗、埃林和葛拉燈四把長劍守住大門,槍兵和村民拼命圍攻,卻不能衝開防線。
波利佛、鄧森、安蓋率領三支百人隊騎兵隊伍一衝,槍兵和村民瞬間崩潰,長劍揮動,一陣追殺,槍兵和村民四散奔逃。
魔山出現在大門口,說道:“列陣,守住這裡。”
“嗬!”
將士們一起答應。
遠遠近近,全村響起了多羅羅羅的吶喊聲,聽聲音,有很多村民翻越出了石牆,順著陡坡下山,每個方向都有,多羅羅羅的聲音在空山和盆地的夜空裡傳出很遠很遠。
被控制在房間裡的長老說道:“公爵大人,夫人,你們現在住手還來得及,否則,全半島的部落都會來攻打這裡,你們誰也出不了蟹爪半島。”
原來,四面翻牆而出的村民和槍兵,是去通知其他部落了。
蟹爪半島人一遇外敵,血海深仇都會放下,先殺外敵,再內部血鬥。這彷彿就是一個傳統。
數千年來,從無任何軍隊敢闖進蟹爪半島進入部落內部悍然動武。他們總是謹小慎微,小心翼翼。克里岡軍進入蟹爪半島的華納家族,一言不合抓長老擊殺村民,犯下大忌,挑戰了整個蟹爪半島的尊嚴。後來這事件被寫進大陸歷史,作為奇蹟和勇氣的象徵流傳。歌手們也寫了很多關於這個故事的歌,七國傳唱。
七國絕對的禁地蟹爪半島,也是從這一天開始,被打破了絕不可挑戰的禁地規則。就好像雞蛋的殼,碎了頭髮絲那麼一點,卻面臨不可逆轉的破碎命運。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蟹爪半島加快了和外部世界的真正融合。封閉了數千年的蟹爪半島,開始正視外部世界,並把緊閉的大門主動的開啟,在接納外面世界的同時,也被外部世界所接納。
很多重大事件的改變,甚至推動世界的進步,表面看是從某次偶發事件開始,卻有其內在的必然。
波利佛進來:“大人,夫人,我們有幾個兄弟中箭了。”
“會死嗎?“
“不會!”
“抬進來!”
“是,大人。”
七名中箭騎兵被抬進石寨大樓。
簡妮身披紅袍,跪在柯姆華納的面前,古老而玄秘的音節從她的喉嚨裡低聲吟唱,過了好一會,她起身低語:“魔山,把我給你的毒液喂柯姆華納喝一半下去。”當著眾人的面,簡妮稱呼魔山為公爵;耳語和私下,稱呼他為魔山。
這毒液,是巫姬和簡妮為魔山將來的決鬥準備的!巫姬看見了魔山的一次生死決鬥,對方在長槍上塗抹了可怕的蛇毒。
彷彿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給魔山準備的解除長槍蛇毒的毒液,在這裡派上了用處,就好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魔山都懷疑是不是簡妮和巫姬又看見了這一幕,事實上並不是。巫姬和簡妮,也僅僅是能看見部分未來碎片,而不是全部。這個世界的神都不太靠譜,何況僅僅是仰仗血神意志的巫師。
魔山扶起柯姆華納,柯姆華納的臉色已經褪去金色,恢復了血色。長老坐在椅子上簌簌發抖。
魔山喂柯姆華納一點一點的吞嚥下毒液。
簡妮來到長老面前:“坦白吧,以血神的名義。”
長老抖抖索索,無牙的嘴乾癟的蠕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不坦白,你知道血神對自己的子民的殘酷,你將永遠墜進地獄。我知道你用的是什麼蛇毒,我研究各種各樣的蛇毒多年了。”這一句又是假話。是巫姬研究各種各樣的蛇毒多年,並品嚐蛇毒。這也是初級血巫的牙齒以黑色示人的真正原因。他們的藥丸跟很多劇毒有關,並親自品嚐劇毒驗證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