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難以置信。
他們可是克里岡士兵,而且還是魔山的核心戰力,一個月拿一枚金龍的最高階騎兵戰士。就算是王宮的金袍子,一個月的軍餉也不過十五枚銀鹿,僅僅是他們的一半。
克里岡高階戰士,以一當十是他們的口號和明確的目標,他們是全方位的訓練戰力,包括苦練投槍和騎槍,這些近乎於殘忍的訓練有個很可怕的後遺症,就是這些戰士出來後自信心強大到盲目,並且極其驕傲。
伯尼讓兄弟們掏錢出來,準備賠錢來息事寧人,他突然意識到他們在這裡做的事情是不宜聲張的,得低調,然而兄弟們看他的眼色卻變了,沒有一個兄弟配合他的命令。
“伯尼,鄧森隊長對我們說過,只有戰死的克里岡兵,沒有求饒的克里岡兵。”一個士兵說道,他冷冷的盯了一眼伯尼,手裡端著短弩就出去了。
伯尼張開了口,卻沒有發出聲,兄弟們都冷冷的看著他,目光陌生而可怕。這些傢伙並不是伯尼的兵,伯尼也沒有帶過他們,這些傢伙尊重伯尼是因為尊重魔山,但他們無法接受伯尼剛才的命令。
他們的傲慢不允許,同時,伯尼的分量本身也不夠重!
九個兄弟端著短弩,挎著短刀就出去了。
鎧甲、頭盔、盾牌和長劍他們沒用。
兄弟們也知道全副武裝的話過火了,不符合孤兒院工作人員的身份。
伯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出去,他肚子裡有很多話,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道理,但卻一句話都沒有說。那些傢伙的眼神告訴他,不管伯尼說什麼,他們要去幹架。
他們很有膽量也很驕傲,當然這樣的人死得快。
伯尼側身躲到窗簾後面,小手撩開窗簾一角,另一隻手上也提著一把短弩。
第一個走出去的兄弟名叫位元,在伯尼的眼裡一直是個傻子一樣的戰士,他不知道什麼叫做畏懼,就跟他的隊長鄧森克里岡一樣蠢。沒有人能是無敵的,但他們就認為自己無敵,什麼都不怕。伯尼認為那絕對不是勇敢,而是愚蠢。
“你們誰是老大,我們伯尼院長要跟他談談。”位元端著連發短弩站在臺階上,傲然面對著十七個流氓首領。位元是來自西境的流氓,而西境的流氓一直有個很奇怪的心理,就是看不起君臨的流氓,認為他們不夠狠,也不夠毒,就好像膽小的女人,只配欺負欺負小孩。
連發短弩也是很厲害的武器,就好像長劍,不是街頭的流氓能隨便擁有的。
位元一個人面對十七個流氓老大,眼皮都沒有眨一下,語氣鎮定得就好像面對一群羊羔。他知道誰敢上就是死!這麼近的距離,一箭封喉,這絕對不是吹的!
“叫伯尼出來!”一個老大凶狠的盯著位元,“你一把短弩是想要殺死我們全部人嗎?”
“兄弟,把你短弩送給我,我饒你不死。”另一個老大眼冒綠光,他舔了舔舌頭,實在很想得到這把看起來很不錯的短弩。
“嗨,你是想我們放火把孤兒院燒掉嗎?小子,放下弩!”
“他嗎的,伯尼不敢出來,兄弟們,準備好動手。”另一個臉上有刀疤的老大吼道,他抽出了刀。
這幫老大完全不知道面對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背景和底氣的人,拔刀這些動作往往是引爆戰鬥的危險前兆。
噗!
一聲殘忍的肉響,刀疤臉上多了一截短箭的箭桿,他好像被巨錘擊中,人幾乎飛了起來,向後猛地撞了出去。
位元扣動扳機,沒有一箭封喉,他喜歡把箭釘在別人的臉上,這樣看起來更具欣賞性。刀疤臉看起來很兇狠,也是第一個拔刀的人,位元可看不慣他的囂張。
別以為你臉上有刀疤我就不敢動你!
街頭老大們可沒有想到對方突然就動手,頓時大驚,沒有人的臉能抵擋住短弩箭,短暫的慌亂之後,憤怒和戰意迅猛的被點燃,十多個老大都拔刀大喊:“兄弟們,砍死他。”
上百人的刀都抽了出來,首領們紛紛挺刀撲向位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