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地的中央是田地,北門是巍峨的高山,南面是錦冬大城,雖然隔了一處山脈,聯絡這十幾年間也不曾與外界斷過。自然而然這望鄉村的地理位置便是在這山脈底下。
從望鄉村到田地中央一般人要走上兩刻左右的時間,到達另一端更是要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一去一來無聊至極。
再者因為與外界有聯絡的原因,村裡近年來有人搬去錦冬大城打工讀書,走了幾家身強體壯與聰明漂亮的孩子。
所以雖然現在辰時已過,紫心汐三人在這田間依舊沒有遇到半道人影,不過靈識感知間已知道有幾人成群結隊往他們這裡趕來了。
粗布麻衣,大熱的間頂著自家草織的遮陽帽,幾人手裡拿著鋤頭、鐮刀,背上揹著灑水的水壺、灑藥的工具與一輛小斗車。
那幾人剛出了不久,談笑風生。
紫心汐卻是皺起了好看的蛾眉,推斗車的是一個弓著身子的瘦弱女孩,大皮大誇的破爛衣服將女孩遮得個整,一般人根本分不出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走,快走,唐副官又來收租了。”
那幾人突然轉身,慌慌張張原路返回。
那女孩還是推著車,呆立不動。
那些人也不管她,一股腦將手中的農具扔在斗車裡。
那女孩也不說什麼,推著斗車慢慢朝村裡去。她的眼前已不見村民了。
紫心汐眉頭還是皺著,瞧見那女孩嘴角勾起的笑意時,紫心汐愣了愣,心中又好奇起來。
“小白、老師,我們走。”
三人便往望鄉村而去。
另一方面莫憐昔推著斗車,搖搖晃晃往望鄉村而去,心中無喜無悲,嘴角卻是勾起了嘲諷的笑意。
鄉間小道長滿垂柳,一旁涓涓流水,一條小河旁彎彎曲曲坐落著小茅屋,最富裕的便是磚瓦屋子,安靜得能聽到針落在地上。
“唐將軍,那鬼丫頭來了。”
村內有一方廣場,那裡聚集了村裡所以的人,有人眼尖看著慢悠悠推著斗車而來的莫憐昔,失聲叫道。
“別大驚小怪的。”
村長冷哼一聲表示不滿,老村長也明顯不滿莫憐昔此時的散慢,可也只是沉著眼帶頭讓開一條道路。
村民圍著一人,李牧的副官,唐朱文。
莫憐昔認識此人。
無視村長等人對自己的不滿,各自將斗車推到一旁,拍了拍手又往一旁水井打了口涼水喝下,才朝唐朱文走去。
她雖然瘦弱,可滿滿的都是不羈,也是一些瀟灑之意。
唐朱文面色陰沉,一旁村長等人已戰戰兢兢。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諸侯一怒血濺千里。
唐朱文雖然不是天子,也不是諸侯,可如果當場發怒,整個村子也會覆滅。
天子發怒也要服眾,可在這偏遠的山村,剿滅一個村子根本無傷大雅,便以小小的一個謊言如當山賊剿滅了也無人敢說一句不好。
再說這唐朱文此人性子極其隱忍,喜怒不露於色。能力出眾卻在前朝大將軍莫笑手下抑鬱不得志,長此以往更是殘忍。
莫笑死後,投奔李牧手下做事,更是冷酷無情,殘忍血腥,曾憑一人之力剿滅邊疆賊寇三百餘人。鮮血染紅他的雙眼,一夜成名,是從地獄走出的魔鬼。李牧當前的紅人,那是他們老百姓敢惹怒的。
以往莫憐昔也不是這樣的,可如今這膽大的態度,若惹怒了唐朱文,豈是不連累他們了。
“死丫頭,你不是明天就走了嗎?還不來拜見唐將軍,若與將軍說兩句好話,說不定能得一兩銀子上路呢…”
村長連忙跑到莫憐昔身邊,壓低聲音交待勸誡,實則是威脅她。
要趕她出村子。
莫憐昔默不作聲,見村長眼中的那絲害怕與膽寒,嗤笑了一聲。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