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工頭說,當天李山在五樓砌牆,建築外部都搭了鋼管架,上面鋪了竹排,幹活兒的工人們身上都要求綁安全繩,所以一般不會發生意外。
可是李山掉下來的時候,身上沒有安全繩,說明他本身沒有按照施工要求去做。
“李山掉下來之前,身邊有其他工人嗎?”藍姝問。
“有兩個跟他搭伴兒幹活兒的。”工頭回答。
隨後他指向旁邊一個身材矮小,二十多歲的青年,說,“張四當時和李山待在一起。”
之前藍姝已經瞭解過,張四是跟李山同村來的,所以李山家裡的情況,以及對李山親屬的確認,都是透過張四得知的。
聽到自己被點了名字,張四立即站出來說,“李山掉下去的時候我也在五樓,距離李山大概五六米外,還有另一個工人牛孝,跟李山站的比較近。”
張四說著,還一邊回憶。
“我記得牛孝說過,綁著安全繩幹活兒不利索,所以牛孝自己在幹活兒的時候就沒有綁安全繩,李山應該是見牛孝沒綁,所以他也就學著牛孝偷個懶。”
聽到這裡,藍姝已經大概瞭解工人墜樓原因了。
“牛孝人呢?”一旁,小白朝著工頭問到。
卻被告知,“牛孝在李山墜樓後被嚇到了,他覺得這裡幹活兒太危險,所以就離開了工地。”
“離開了?”小白微微蹙眉,又問,“那個牛孝來工地多久了?知不知道是哪裡人?”
“牛孝在工地待的時間不長,也就一個多月的樣子,年前過來的。”工頭說。
“他好像也是農村出身,剛來的時候穿的衣服還帶著補丁,一看就是窮苦人家出來的。”
除此之外,工頭對於牛孝的具體來歷也不太清楚。
聽到這裡,小白和藍姝默契的對視一眼。
彼此心中都冒出一句話——
牛孝可能有問題!
所以接下來,除了等待出事工人李山的直系家屬之外,就是要把那個牛孝找到!
找人這事兒,還要靠執法隊。
於是小白在向張四詢問了牛孝的年齡、身高、長相等基本特徵後,就立即離開,去了海城執法隊那邊立案找人。
而藍姝留在公司,繼續跟張四瞭解李山的家庭背景,還有就是等小白回來。
另一邊,分公司派去李山家鄉接李山媳婦的車已經出發。
如果車程快的話,明天中午左右,李山的媳婦就能到達海城——
…
第二天上午,藍姝和小白兩人再次去了一趟醫院。
這次在工地受傷的李山,沒有昏睡。
李山在幾天前得知他這輩子都要躺在床上成為廢人之後,他整個人意志消沉,對人生絕望。
這幾天,他自己躺在醫院裡,身邊沒有一個親人照顧,忽然來了兩個人,說是地產公司的負責人,這讓李山的情緒有些激動。
李山雖然脊椎摔斷,高位截癱,但他腦子還清醒,也有說話的能力。
聽到地產公司老闆說要給他賠償,李山強忍著悲痛的心情說道,“我這輩子算是完了,但是我的媳婦、女兒還要生活,我想要錢給他們母女倆,讓她們能安穩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