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謙去南京的事,陶陶是從報紙上看到的。他的行蹤,現在她只能透過這種途徑來知曉了。
以前,他去哪,總會和她打個招呼,就像上一次,他赴美,也是提前來和她告別的,可這一次卻沒有。
自他從國外回來後,兩個人的關係就變得微妙起來,陶陶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他。
好像她的事,她也不主動和他說了。原來,他不在的這段的日子發生了很多事。後來承宇還是交待了很多事,包括趙康平對陶陶的殷勤……他什麼都沒說,自始至終都不相信永謙會和趙康平達成某種協定。
元謙到達南京的時候是永謙親自來接的,在碼頭看到大哥的那一刻,元謙一直不願意相信的事,也不得不強迫自己相信。
永謙將他拉到天虹橋,裴家的房產,不久前父親買來贈予他的。
永謙說他也剛搬進來沒幾天,這裡離總統府很近。傭人早就準備好了飯菜,看得出來是特意為他準備的。
餐桌上沒有外人,就他們倆個,就連父親都不在。這時候,元謙心裡還有一絲安慰,慶幸他給他留了餘地。
永謙知道元謙不能喝酒,所以他喝一杯,他就喝兩杯。
元謙笑著說“大哥,你就算是再能喝酒也沒有你這個喝法發的。”
永謙也微笑著道“高興嗎,……咱們倆都多少年沒這麼在一起喝過酒了。”
元謙說“也是……”
“本來你和允和結婚就該和你好好喝一杯的,可是那會兒我太忙,也不敢懈怠。沒想到那一晚到是陶陶喝的酩酊大醉……這丫頭,有時候想想也是……”
元謙聽他提起陶陶,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就她的鬼點子多,允和過生日,愣是把人家弄的淚流滿面。”
“陶陶心地善良,誰對她好,她就十倍對之……”元謙提起陶陶語氣都變得輕柔起來,臉上掛著自己都不易察覺的笑意。
“是啊,就是因為允和對她好,所以她是怎麼都不會做對不起允和的事。”
“大哥……這話是什麼意思?”元謙喝了好幾杯酒,這會似乎是上了酒勁,暈乎乎的。
“元謙,我知道你這麼多年不容易,說實話我也心疼你。可是,眼下既已成的事實,你為何還要存著僥倖的心理?你難不成就這麼一直守護下去?這對允和公平嗎?”
“大哥,您今日說出這番話是以什麼樣的立場來勸慰我?”
永謙皺眉,“元謙你是不是喝多了?我能以誰的立場?當然是你的立場。”
“恐怕是為了你吧?”元謙終於說出了心裡一直想說的話。這一刻別提多輕鬆了。
“我是為了裴家,為了你。難不成你要違抗母命?不顧允和?更不顧及裴家?”
“我已經救了裴家一次,不能每次都由我……”
這是永謙這輩子裡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看見元謙這麼的失態 。
元謙拍著胸口,“你知道現在的我有多痛苦?一心念著的人就在眼前,可我什麼都做不了。她和別人眉目傳情,我也只能假裝不在乎。那種錐心之痛你能體會嗎?”
“我能……”永謙答得痛快。
那一次楚南雄為楚韻宜辦舉辦生日宴,邀請各方勢力。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那些人的身份背景他無法匹敵,所以只能灰溜溜的逃離,所以他休假去了杭州,後來她追了過來。他回江南,她也跟過去,又一路跟到上海。那晚在回南京的船上她哭著和他說她就是要嫁給他,別人誰都不行。她還說,若是她父親不同意,她就回美國再也不回來了。
回到南京,她就和楚南雄坦白,他不知道楚南雄說了什麼,第二天將他叫了過去問了許多話,後來他主動請調杭州,她就住在了杭州。一來二去的,她和他的事就被傳揚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