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放眼望去，月光下，街道上到處都能看到漆黑的身影。
它們像是一團吞噬光線的怪獸，與自身的陰影融為一體。
原本這種漆黑的東西在夜晚應該極難看清，但或許是這些變異人的詭異特性，使得它們外表的黑暗與普通的黑色截然不同，即使是在光線暗淡的夜晚中，也很引人注目。
一個個漆黑的身影在月光照耀下的街道矗立著，彷彿是在沐浴月光一般。
這些鬼東西，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多，它們白天難不成都在睡覺麼？
蘇明感覺很奇怪，這些變異人和植物一樣，能進行光合作用，不應該喜歡陽光麼，那應該白天活動啊，為何白天幾乎不見蹤影，太陽剛下山卻突然全一窩蜂的冒出來了？
“該不會是因為我下午打傷了一隻吧？”
視線掃過，蘇明發現街道兩邊的建築中還在冒出越來越多的黑影，全部來到了大街上。
一時間他忽然有些擔心自己所在的這棟建築會不會也藏著未被他發現的變異人。
忽然間，他還真就聽到這棟樓裡傳來了一些動靜，所幸離他比較遠。
他聽到樓下有東西跑動的聲音，順著窗戶低頭一看，果真看到幾隻黑布隆咚的東西從警局大門跑了出去。
然後它們就都和之前外面那些變異人一樣，各自散開，找了個地方站在月光下一動不動。
“看著樣子，像是在光合作用？白天太陽能那麼充足不知道‘吃飯’，晚上光線這麼暗淡反而跑出來，真是怪了……”
蘇明半低著身子，只露出一點腦袋窺視著外面。
他可不敢讓外面這些變異人發現，數量實在太多了，別說他沒武器，就是給他一把加特林也沒用。
至於召喚林生，雖然林生算是一隻惡靈，但估計也不太可能打贏這麼多變異人。
蘇明這才發現，原先自己透過地面的枯骨數量就推斷變異人被軍隊鎮壓的死傷大半，是完全錯誤的猜測。
他盯著外面看了好一陣，卻發現那些變異人始終一動不動，跟個材質特殊的黑色雕像一般。
“難道其實它們現在才是在睡覺？可問題是它們白天也沒出來啊……”
蘇明面色有些古怪，這些人發生變異之後，生活習性似乎也出現了很大的變化。
“嗚……”
突然，他聽到城鎮中某個方向傳來一道類似野狼嚎叫的聲音，聽上去又有點像大猩猩發出的叫聲。
隨著這道聲音傳來，街道上那些雕塑般的漆黑身影忽然盡數“活”了過來，它們相繼轉頭看向聲音來源，接著便齊齊的往那個方向跑去。
一邊跑，它們也一邊發出“嗚嗚”的叫聲回應，似乎和野生動物一樣，在進行某種簡單的交流。
這些變異人奔跑時，有依舊保持人類雙腿直立的，也有似乎完全退化成野獸了一般四肢著地的，一大堆變異人在月光下浩浩蕩蕩的前進，動靜還真有些嚇人。
“這些變異人好像也不是完全失去了交流能力，只是原本屬於人類的交流能力退化了，估計現在最多和大猩猩差不多吧，至於它們前進的那個方向……”
蘇明大著膽子眺望了一下，但夜晚實在太黑，他看不清。
不過他透過自己來時路上的記憶對比，感覺應該就是之前自己打傷了一隻變異人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那隻被自己打傷丟下的變異人死了沒有，蘇明倒是不擔心對方能“告狀”，畢竟它們的交流能力應該還做不到這麼複雜的資訊傳遞。
但他的確有些擔憂，萬一這幫東西具有某些社會性動物的“護短”特性，有可能會大肆在這座城鎮尋找他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