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迷失感。
自然而然的，他就回想起了相關記憶後續中深海遊戲系統那道冷漠的電子音。
熟悉的聲音將他從這種迷失感中喚醒，蘇明眉頭緊緊皺起。
“這種感覺和玩家進出場景時的迷失感也太像了，這所謂的迷失之海……和深海遊戲的潛意識海洋，是否存在某種聯絡？”
“還有，深海遊戲的真實性似乎越來越離譜了，這是虛擬遊戲透過微電流訊號刺激可以模擬出來的真實感覺嗎？而且這可不是進入遊戲時的機制啊，而僅僅因為我聽到了某個場景NPC的聲音……”
“咳。”
一道輕微的乾咳聲響起，將剩下幾人喚醒，聲音來自第一位嘉賓，也就是那位秩序之左手。
似乎聽出了這位秩序之左手的些許不滿，主持人嘉爾沒有再耽誤時間，立刻繼續說道：“至於第三位嘉賓，則是本期大獎的貢獻者，惡作劇之神閣下。”
“嘻嘻，你們好呀……”一道帶著點調皮意味的童音自幾人心中響起。
“快點進入正題吧，已經耽誤太久了。”
這時，秩序之左手的那位再度發聲了，聲音依舊威嚴而平淡，但話語中的意思卻似乎透露著些許不耐煩。
這一下，蘇明立刻就感覺氣氛似乎有點嚴肅起來了，自稱天界使者的主持人嘉爾都在他心裡做出了擦汗的動作。
隨後他眨眨眼睛，臉上帶著些許尷尬的笑意快速說道：“呃，那咱們就加快進度了……”
“首先詢問第二名的琴棋數獨女士，在第三關面對博弈之神曾留下的圍棋殘局時，下至第五十八步，你明明可以提起黑方六子的，為何要放棄而堵黑方另外一條龍？”
【琴棋數獨】也是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回答道：“因為那是陷阱。”
“呃，那……”嘉爾似乎還想再問些什麼，但卻再度被那道聲音打斷：
“五分。”
顯然，這位秩序左手不想再因為詢問而耽誤時間，轉而直接給出了所謂的“補分”。
這一下，嘉爾也只好再度尬笑一下，“有請剩下兩位嘉賓為琴棋數獨女士打分。”
“那就……也五分吧。”渡魂者女士那慵懶的聲音再度響起，但這一次，卻沒有那種讓玩家迷失的現象出現。
這位秩序之左手，好像來頭比我想得還要大啊，怎麼有種娛樂節目突然來了一位官方老前輩一樣……見連這位渡魂者女士都特意收斂自己聲音裡的迷失效果，不敢耽誤時間，蘇明不由得心中暗自揣測起這所謂的秩序左手究竟什麼身份。
“唉，無趣，五分吧。”惡作劇之神的童音也響了起來，聽他的語氣，似乎在嘟嘴，稍有抱怨。
也不知道他這句沒意思究竟是形容那個圍棋問題，還是形容那位破壞節目氣氛的秩序之左手。
“呃……那最終，我們的琴棋數獨女士在補分環節獲得了五分的補分，她的最終分數來到了九十二分。”
似乎是為了迎合秩序之左手不要再耽誤時間的要求一般，嘉爾竟然立刻接著說道：“由此可見，我們的第一名已經確定是神明先生了，所以我在此宣佈……”
“嗯？為什麼要跳過這位選手的點評環節，按流程來嘛，不要急。”威嚴的聲音再次發話。
蘇明都快忍不住要笑出聲了，他真的感覺像是娛樂節目突然來了位官方的老前輩。
“咳……”嘉爾再度乾咳一聲，列了咧嘴，才控制了語氣，不急不徐的說道：
“那請問神明選手，你在第三關時曾在幾秒內便給出了第一種解法，殺掉了四位小人，選擇讓剩餘的三位小人各自獨佔一個金蘋果，但你為何又擦掉了這個答案，轉而給出了第二個答案，只殺掉一個小人，而讓剩下六個小人各自分得半個金蘋果呢？”
蘇明早就想過點評環節可能會問的問題，其中就包括這個，而他也早已在等待其他幾位選手時想好了說辭，但他還是故作思考暫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因為第一個答案不是我想的，而是我曾見過類似的題目，給出這個答案的人，他的解答是‘公平公正，需要犧牲’。”
這時，主持人嘉爾還沒來得及插話，那位秩序之左手威嚴的聲音卻先一步響起：“嗯，這個說法很合理，那你給出的第二種解法，又是什麼意思呢。”
不理會心中嘉爾的影響又尷尬的做出了擦汗的表情，蘇明思考了一下，才微微昂首，凝視著頭頂的高天。
雖然他什麼也看不見，但他依然注視著高天之上，緩緩說道：“公平公正的確需要犧牲，但我所想的犧牲卻不是為了所謂的公平公正。”
“這道題目本身就不公平，七個人的命運都交由我的手上，何來公平一說，只是規則如此罷了，而那一人要死，也是規則，但卻是為了我定下的規則，為了維護我定下的分配方案。”
“這一刀，一點也不公平，也不需要公平。”
“因為它是規則，這一刀，名為……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