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朝手指裡無意識的撥弄著咖啡杯把手,身體稍向後傾靠,並沒生氣,愉悅的看她:“睿兒在健身房練拳。”
“練拳?”喬暮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好好的練什麼拳?”
“泰拳。”
泰拳,喬暮略有耳聞,在國際上名號很響,聽說殺傷力很大,有最強格鬥技之稱。
傅丞睿小小年紀,怎麼突然練起了泰拳?
瞧著她眼中閃著的疑惑,他伸手撫上一日不見的細滑臉頰:“睿兒自己想練的,我可沒逼他。”
“聽你的口氣,你很贊同?”
他聳了下肩:“當然贊同,男子漢就應該有點身手,一方面強身健體,一方面能自保,不至於再有綁架類的發生,是好事。”
“可是……”她卻並不這樣想:“睿兒還小,他才十歲不到,怎麼能練什麼泰拳?”
“這世上練任何武術都是年齡越小越好。”他點點她的鼻尖,低低的笑出聲:“不然你想等他以後七老八十再練?”
反正在這方面,她說不過他,他身手好,一身硬梆梆的肌肉,他最有發言權。
喬暮在他身邊拉了椅子坐下,一手托腮:“那睿兒什麼時候過來?”
“去健身房告訴傅丞睿,暮阿姨來了。”傅景朝轉頭對旁邊的保姆道。
保姆領命下去。
“喬小姐,早,今天廚房做了燕窩燉雪蛤,趁熱喝。”一道熟悉的熱情聲音響起來。
喬暮看著面前的燕窩,抬頭朝小桃笑:“謝謝。”
她半夜沒睡著爬起來,工作到天亮,倒下去兩個小時又爬起來,這會胃中空空,正需要食物暖胃,提提精神。
傅景朝也看出來她臉色不好,盯著她雙眼下面的青色問:“昨晚沒睡好?你奶奶怎麼樣了?”
喬暮攪拌著碗中的燕窩:“不幸中的萬幸,老人家摔斷了腿,其它沒有大礙。”
“好端端的,怎麼會摔下樓?老人家身邊沒個保姆照顧嗎?”
“不是。”喬暮提到這個一股憤怒的火就躥上頭:“是喬昕怡推的。”
“又是喬昕怡。”傅景朝冷冷的勾起唇角。
喬暮不自覺的有點心虛,生怕他問喬昕怡為什麼要推奶奶下樓,忙扯了一個話題:“對了,跟你商量個事,能不能把喬昕怡交給我?”
傅景朝看著她的小臉沉思:“你想自己動手?”
“嗯,我和她的恩怨從七年前就開始了,這七年來已經累積到了一個高度,我的仇我想自己報,可以嗎?”她說的是實話,這是她今天早上爬上床時突然做出的決定。
傅景朝看著她臉上那一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的樣子,縱容的笑:“好,交給你,不過你要小心,有什麼危險的事要告訴我,別一個人扛,聽到了嗎?”
她彎起唇笑:“聽到了,你就是我最堅強的後盾,反正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
傅丞睿的身影在十分鐘之後出現,小傢伙一頭溼發,髮尾在滴水,身上有沐浴露的清淡香味,似乎是在健身房練出了汗,特意洗了澡才過來的。
看到喬暮出現在餐桌前,和傅景朝有說有笑,傅丞睿的小臉蛋板了板,悄無聲息的拉開椅子坐下。
保姆麻利的送上早餐,傅丞睿明明很餓,吃的卻不快,他耳朵裡全是喬暮的聲音,她的笑聲,柔和又溫暖,就像春風拂面的感覺。
喬暮其實也早就注意到小傢伙了,就是不知道怎麼跟他開口,看小傢伙拿她當空氣的樣子,這是還不同意她和傅景朝的婚事?
別人她可以不介意,兒子不行。
看著兒子粉雕玉琢的小臉蛋,喬暮有苦難言,幾乎是吃兩口早餐就看兒子一眼,吃兩口就看一眼。
看得傅景朝在旁邊都有點受不了,按了按她的手背:“時間不早了,該出發了。”
傅丞睿聽了當沒聽到,等他吃完早餐走出餐廳,看到保姆提了一隻黑色的商務行李箱下來,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