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泉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盯著總裁辦公室的動靜。
他不時低頭看手錶,傅芷蕁不受待見是肯定的,他預料不出五分鐘人就會出來。
時鐘將將過了三分鐘,總裁辦公室內便閃出傅芷蕁的身影。
傅芷蕁臉色很差,拉上門的手都在抖。
羅泉走過去:“傅小姐。”
傅芷蕁一手挽著LV包,一手垂在身側,被大衣袖口擋住的手捏成拳,似乎抓著什麼東西,看到羅泉悄無聲息的湊上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臉上霎時流露出不該有的慌亂。
羅泉不禁多看了傅芷蕁兩眼,他跟在大老闆身邊十多年,見證了傅芷蕁與大老闆所有的故事,曾經她有多風光,如今就有多狼狽。
乍一看到他,她臉上出現的不該是尷尬或是難堪嗎?怎麼會出現像做賊似的表情?
“羅助理。”
傅芷蕁朝羅泉擠出一絲笑,隨即臉上恢復溫婉之色,身姿維持著優雅高貴,踩著高跟鞋往另一頭走去。
羅泉將目光從她背影上收回,輕輕叩敲了辦公室的門。
裡面傳來傅景朝的應答聲,羅泉推門而入,在看見裡面的人之後微微愣住了。
這間辦公室是整棟大樓採光最好的辦公室,下午一點,萬丈光芒透過整面落地窗投進來,傅景朝重新換了一身Kiton高定西服出來,修長的手指在扣著袖口的牛角扣,側臉迎著一道光,俊朗陽剛、貴氣逼人。
難怪一貫只愛自己的傅芷蕁這次如此大膽的跑到公司,這是不願意放手,想要放大招的意思?
傅芷蕁是不是自信過頭了,大老闆早就對她失望透頂,加上她欺騙大老闆這麼多年,一直以小太子的母親自居,騙了不少大老闆對她的愧疚,差點還騙婚成功,這樣的女人,大老闆沒追究她完全是看在她姓傅的份上,怎麼可能會再次上當?
未免想法天真,太過於幼稚了一些。
羅泉在心底鄙夷了一番,說:“傅總,香榭園那邊傳來訊息,好象有人寄了那天你和喬小姐在機場的照片到香榭園。”
“呵。”傅景朝邊整理著袖口邊冷笑,似乎對這件事早有預料,繼而問:“查出來是誰做的了嗎?”
“對方是匿名寄出的,查不出來,不過那天在機場那些記者是誰指使的我倒是查出來了。”
“喬昕怡?”傅景朝語調淡淡,開始往脖子上系領帶。
大老闆知道了?
羅泉吃驚之後一想,記者是誰招來的這種事情只要調查起來沒有查不到的,能做出這種沒腦子的事想必不可能是什麼手段有多高明的人,可以直接排除大老闆的死對頭Aaron,再從機場事件曝光後傷害最為嚴重的物件是喬暮來看,很好猜這個人的身份。
當下,恨喬暮入骨的人,非喬昕怡莫屬。
“對,是喬昕怡。”羅泉稍微上前一步說:“她最近動作頻繁,在跟白牧之鬧著要離婚,可能是意識到了白家即將破產,想趁早抽身出去。”
傅景朝繫好了領帶,拉開椅子坐下來,取過一疊檔案在手中翻閱,一心二用的說道:“你知道該怎麼做?”
羅泉斟酌著開口:“讓喬昕怡離不成婚?”
傅景朝沒說話,看到某處拿筆在檔案上寫批註,多年的默契這樣的反應等同於預設。
羅泉心領神會,喬昕怡不是想離婚,趁破產危機還沒到來前早點脫離白家這個泥潭麼,偏偏不如她所願。
一時間,羅泉覺得老大這招高明,害得喬小姐和小太子母子分離了整整六年,這個女人的心真是比蛇蠍還要毒,不是沒能力收拾她,是凡事不能意氣用事,用了喬昕怡等於是動了Aaron,老大與Aaron之間遲早有一戰,卻不是現在,現在時機還不成熟。當年老大帶著一支精銳的部隊自以為掃平了Aaron集團,多年之後才知道Aaron集團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境外又活過來了,並在老大不知道的情況下在漓城重新暗中紮根下來,這足以說明Aaron集團有多麼周密的關係網,沒有十成的把握破壞這個關係網之前只能按兵不動。
羅泉霎時覺得當老大挺不容易的,日理萬機,還得操心漓城頻繁活動的地下販毒組織,站了一會兒看著傅景朝臉色陰轉晴了一些,試探著說道:“喬小姐空降喬氏CEO,要掌舵那麼一家大公司,真的挺不容易,買套公寓方便上下班,傅總你那天有點過了。”
傅景朝沒出聲。
羅泉指的是昨天他把喬暮扔在大街上的事情,後續的發展羅泉並不知情。
他想的卻是早上兩人又鬧翻的事,想著她早上在煙燦餐廳包廂奪門而出的情景,他也知道她被他氣壞了。
那能怪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