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來越亮,喬暮還在奔跑,身後的傅景朝追的是不緊不慢,但他手中的子彈可是完全相反。
喬暮一開始還會舉槍還擊,後來她腳上被樹枝和石頭硌出更多的傷口,步伐就慢了下來,然後一枚子彈就從她臉頰旁擦過,像是警告一般。
暈死,他這樣明顯就是在逗她玩,拿她像攆耗子一樣,她不跑還不行。
喬暮只能扔了過重的槍,咬牙抱頭飛快的跑。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分不清傅景朝打了多少子彈,她嚴重懷疑他身上背了整個飛鷹隊的彈藥,子彈無窮無盡,怎麼也打不完。
前面有塊空地,很眼熟,喬暮心下一喜,只要跑過前面的空地,就是獵人隊的營地。
席英軒說不定已經回去了,營地還有個精瘦男,三個人對付一個傅景朝,還是有點勝算的。
喬暮想得太好,左小腿肚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疼,她中槍了。
疼的她眼淚都下來了,抱著小腿癱坐在地直抽氣,之前她先打中的就是姚千語的小腿,他這是為他女朋友報仇來了?
喬暮心裡咒罵起來,心底的怒火被徹底激了出來。
真是一點風度都沒有。
俗話說士可殺,不可辱,他這麼羞辱她,哪裡有一點大將風度,整個一地痞流氓。
喬暮越想越氣,不能再坐以待斃,讓他把她當喪家犬似的打死。
再說,她來參加對戰的目的就是把他俘虜了,眼下完全反過來了。
喬暮把心一橫,她一面拖著受傷的小腿,一面拔出身上的手槍,躲到旁邊的一顆樹後面,對著外面一陣亂射。
一共八顆子彈,她一下子射出七顆,最後一顆她沒捨得。
好象聽到了腳踩在樹葉上的聲音,她伸頭快速的瞄了一眼外面,傅景朝離她只有十幾步遠的距離。
“別過來!”喬暮大叫:“你過來,再過來我就自殺。”
外面腳步聲未停。
她探出半邊身子,虛張聲勢的讓他看清楚她已經把槍指著自己的胸口。
遊戲規則中有一條,如果不肯被俘虜,自殺視為無效。
喬暮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下一秒她拿槍的手臂被他的子彈擊中,手中的槍和麻痺的手臂不約而同的滑掉在地上。
傅景朝好整以暇的走過來,像看獵物的眼神看著她,甚至用冰冷的狙擊槍的槍頭挑起她的下巴,彷彿在驗明正身。
喬暮直觀的感受了羞辱,咬牙說:“傅景朝,你能要點臉嗎?不是軍人出身的嗎?這就是你在部隊裡磨練出來的作風?”
傅景朝站在鬱鬱蔥蔥的樹下,背對著光,陰影的光線將他的臉切割成了英俊又邪惡的魔鬼,特別是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山裡,教人心中滲得慌。
他沒理她,轉手從身上拿出繩子,蹲在她面前,一圈一圈的把她手腕綁了個結實。
喬暮心慌了,“你這是幹什麼?”
“你現在是我的俘虜,你說我幹什麼?”他說完,手上的綁的速度加快,她還沒看清楚他怎麼綁的,已經綁好了。
喬暮更慌了,應該他是俘虜才對,怎麼她倒成了俘虜?
“你綁了我也沒用,我是不會告訴你席英軒他們的下落,你還不如把我殺了!”她這會已經徹底放棄了親手俘虜這個男人的想法,只能寄希望在席英軒和那三個僱傭兵身上。
傅景朝沒有回答,他把她綁好後就走開了。
喬暮等了好一會沒見他,奇怪起來,挪著屁股往他消失的地方張望,原來他靠在一顆樹下抽菸。
敢情他這是煙癮犯了。
喬暮縮回去,看了一眼逐漸恢復正常的小腿,五分鐘的麻勁已經過去,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掙扎著剛站起來,手上的繩一緊,瞬間一個踉蹌,摔了一個嘴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