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是為霜霜留下來的,霜霜根本不知道你住院的事。”傅司宸唇片翹起,弧度很淡,嗓音中纏繞著似笑非笑:“是我哥讓我在這裡等你醒來。”
不是霜霜。
是傅景朝?
喬暮一怔,昨晚她昏倒現場只有他一個人在,不用說肯定是他送她到醫院的,她沒想到的是,他送她到醫院還會讓傅司宸在旁邊看著她。
一會後,她抿唇說:“我沒事了,你可以回去覆命了。”
傅司宸狹長的眸子眯了起來,看著她,唇上含著始終未變的笑,意有所指:“你被人下了藥,要不是我哥趕過去,你這會恐怕是……生不如死。”
喬暮臉色蒼白,呼吸變得不穩,昨晚的事變成後來那樣,她只要一想就知道上了那個什麼玉石大師兒子郭訊的當。
他說的確實沒錯,要不是後來她被傅景朝救了,後果真的不敢想象。
昨晚藥力控制了大腦,她具體是怎麼被他救的,毫無印象。
“我哥現在有了女朋友,你這個前女友以後最好不要和他牽扯太多,你目前還是漢皇旗下藝人,我可以看在霜霜面子上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保留你的合同,萬一你這個執行CEO當不下去了,你還有條退路,可以演戲。”傅司宸雙手撐在她床尾的欄杆上,修長的身體微微向前傾:“但是我哥那兒不行,他歲數不小了,傅丞睿也需要媽媽,難得有姚千語那麼一個女人既符合傅家的條件,又能讓這父子倆同時接受,所以我勸你,今天的事之後離我哥遠一點。”
喬暮看著他,靜靜的問:“傅司宸,傅丞睿的母親是誰你知道嗎?”
傅司宸大概沒料到她突然問這個問題,可能也覺得告訴她也無妨,遂淡淡的說:“這件事我哥對傅家三緘其口,只說那個女人當年難產死了,這些年過去了,沒有人關心他母親是誰,大家關心的是我哥能找個他喜歡的傅丞睿也能接受的女人,好好過日子。”
找個他喜歡的傅丞睿也能接受的女人……
喬暮咀嚼著這句話,她明白,在傅家人心目中已經接受了姚千語。
她調整了呼吸,朝他勉強露出一個笑:“當然,身為前任,我也真心希望他幸福。”
“我會記住你說的話。”傅司宸沒有停留,挺拔的身影走向門口,沒幾秒消失在病房內。
一室的安靜。
喬暮閉了閉眼,靜靜躺在純白的病房上,身體虛弱的讓她沒辦法動一下,只能這樣躺著。
再睜開眼,她轉頭望著窗外漸沉的夜色,以及交織的燈火與迷離的夜景,一絲苦笑從唇邊溢位來。
就這樣不知道看了多久,醫生和護士進來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毫無察覺。
傅景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轉頭看著窗外的側臉,他身後還跟著小桃,手中抱著保溫盒,進來後也沒敢說什麼,只朝喬暮笑了笑說:“喬小姐,這是廚房給您熬的粥,趁熱喝。”
小桃放下保溫盒,幫喬暮把床頭調高,方便她吃東西,做完這些便走了。
喬暮低著頭,看著床上的白色床單。
靜了好一會兒,她緩緩開口:“為什麼救我?你說過,你我之間不再有聯絡。”
“你這麼說是在怪我多管閒事,救了你?”傅景朝臉上的疏淡表情蕩然無存,冷冷的反問。
“不是。”
“不是什麼?”他冷笑:“或者,那藥是你自己事先知情吃下的,我那麼做,是不是壞了你的好事?”
他說得越來越難聽,把她諷刺的像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喬暮用力閉了閉眼,壓抑著胸口的憤怒,聲音依然洩露了她的情緒:“傅景朝,你這麼羞辱我有意思嗎?你不就是在記仇,怪我那次放了你鴿子,好,我欠你的,我還給你,現在還行嗎?”
她一面說,一面咬牙掀開身上的白色被褥,動手去解身上的病號服鈕釦。
一共沒幾顆鈕釦,沒一會就解開了,她裡面什麼也沒穿,就這麼將所有的身體曲線袒露在他面前。
傅景朝高大的身影立在床尾,與傅司宸之前站的位置幾乎相同,他居高臨下,垂著黑眸,就這麼冷冷的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坨豬肉,眸中沒有一絲波痕。
喬暮漸漸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辱,這個男人在用行動告訴她——他對她不再有興趣。
她吸著氣,倉促中用顫抖的雙手把鈕釦一顆顆扣上,隨即把掀到一旁的被褥蓋在身上,身體躲在溫暖的被子裡,卻抑制不住的僵硬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