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暮下意識的蜷起手指,卻被男人握得很緊,無形中給她傳遞了力量,她鼓足勇氣說道:“我和她早已沒有了母女之情,我要嫁的人是傅景朝,不是其他人。”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傅母若有所思:“你這是打算嫁進傅家,卻不和蘇璇相認是嗎?”
喬暮沒回答,傅景朝代替她回答:“嗯。”
傅母停頓之後又問:“蘇璇知道你和景朝的事嗎?”
傅景朝這次又搶在喬暮面前回答:“我和暮暮的事只有你們幾個知道,剛剛在書房門口暮暮和大伯打了招呼,我想這件事很快會傳到蘇璇耳朵裡。”
“這件事我認為最好不要讓蘇璇知道。”傅母貌似在考慮著什麼。
“媽,你認為這件事能瞞多久?”傅景朝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喬暮細嫩柔軟的手心,專心致志的和傅母商量。
傅母幾不可聞的皺了下眉,她剛才的這些話都是跟喬暮說的,結果她這兒子倒一次次搶先發言。
以前她怎麼不知道他兒子這麼慣女人?
這還沒過門呢,就是注了個冊而已就這麼金貴,問個問題也不回答,以後真的進了門還得了?
傅母這麼一想,心下大為不悅。
在傅家,向來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就算司宸這臭小子在他們面前也不敢這麼慣著齊霜,景朝從小到大個性偏硬,她從不擔心他有一天會聽女人的話,今天這麼一看,還真教她大跌眼鏡,最讓她不擔心的恰恰成了她最為擔心的。
“咳——”始終沒怎麼發聲的傅司宸突然右手握拳放在唇前咳嗽,並特意給傅景朝使了一個眼色。
傅母轉頭看向小兒子,她一眼就看出來這臭小子在給他哥提醒,在情商這方面司宸明顯要比景朝要高得多,不然他怎麼很多年前就得了一個花花公子的稱號。
“行了,夜深了,你們待在這裡也沒什麼事,趕緊回去休息。”傅母嗔怪的白了小兒子一眼,打發他們夫妻兩人趕緊回房。
書房內這下只有三個人。
喬暮在齊霜離開前兩人互看了一眼,齊霜悄悄朝她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喬暮默默點了點頭,她深知齊霜這些年在傅家過得不錯,也曾聽過齊霜說過幾次,嫁進傅家別的都好說,主要就是婆媳關係要處理好,這是重中之重。
傅家男主外,女主內,齊霜說過,傅母是個性格柔中帶剛的婆婆,所以在這個家除了大事,其它的事都是她說了算。
喬暮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她此刻正襟危坐,糾正態度應對傅母。
傅母將喬暮的轉變也看在眼中,開口接著剛才的話題說:“我沒說要瞞著蘇璇,我的意思是,以喬暮的名義約她單獨出來談一次,畢竟她現在和瑾唯的關係一年不如一年,離婚是遲早的事情。如果她肯讓位,成全喬暮,外界對你們的婚事就不會議論得太難聽,這不光是傅家的面子,也是你們兩個孩子的面子,要不然等他們長大了,怎麼抬頭做人,你們說呢?”
這套說辭滴水不漏,喬暮發現自己竟找不到反對的理由。
她看了看傅景朝,他也在看她。
這次,她沒要傅景朝回答,點了點頭說:“您說得對,那就照您說得辦。”
傅母甚為滿意,一拍大腿站了起來:“那就這樣說定了,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們今晚也別回水墨公館了,就住家裡。”
“咯嗒!”書房的門關上,只剩下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傅景朝心情大好的摟住她在地上連轉了好幾個圈:“你對婚禮有什麼想法?說出來,全依你。”
看得出來,他對能說服父母同意他們婚禮非常開心,喬暮被轉到頭暈,他才放下她,她臉上噙著笑,額頭碰上他的:“據說每個女孩從懂事起就在憧憬一場夢幻般的盛大婚禮,但你們男人不同,你們覺得就是個儀式而已,這種事情不是女人最高興嗎?你怎麼高興成這樣?”
“凡事總有例外,我就是那個例外,暮暮你知道嗎?這兩年我做夢都是想我們什麼時候能舉行婚禮,想我什麼時候能真正娶到你。”他的眸底始終漾著笑意,嗓音中含著失而復得的巨大驚喜:“想不到這麼快我的夢就要實現了,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嗯,謝謝。”喬暮被他這段告白撩撥得不要不要的,喉嚨哽咽起來:“謝謝你,朝,謝謝你這些年對我不離不棄,如果沒有你的堅持,可能你我這輩子就要成為遺……”
他突然將她舉高高,下面的字她沒說得出來,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將自己舉高高的男人,伸手撫上他稜角分明的俊臉:“對不起,我不說了,以後都不說不吉利的字。”從沒有被舉這麼高過,她怕癢的扭著身子:“咯咯咯……你放我下來,我好癢……咯咯……”
他絲毫沒有把她放下來的意思,繼續把她舉高高轉圈:“你笑的像母雞,嗯,我喜歡,多笑點兒。”
“你……你變態啊……”她笑著踢腿,強忍著不笑,無可奈何之下被他抱著又轉了很多圈,“你再……不放我下去,被你父母看到說不定……就會拆穿我假懷孕的事……”
她這麼一說,他慢慢把她放到地上,轉了這麼多圈,她一著地,天旋地轉,急忙窩在他懷裡,他摟著她,兩人靜靜抱在一起,彼此的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
今晚確實比他們預期的結果要好得多,在來的路上兩人幾乎沒有交流,其實他們都清楚對方所想,都抱了接受最壞的結果。
萬萬沒想到峰迴路轉,真是人人處處充滿驚喜,不到最後你永遠不知道等待你的究竟是悲或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