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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路邊。
羅泉開著另一輛車過來,遠遠的看到倚在車邊抽菸的傅景朝,他匆匆從車上撐了雨傘過來,將雨傘舉到了傅景朝的頭頂:“傅總,喬氏集團那邊行動了,喬氏集團與成豪互相持有股票,互相控股,喬氏集團現在收購成豪的股票,成為了大股東。我們沒戲了。”
雨傘下,傅景朝指著夾著煙,看著機場入口的方向,一言不發的聽著羅泉說話,俊朗的眉宇間沒有絲毫波動,隔了一會,不疾不徐的道:“是嗎?”
羅泉一聽大老闆這話就知道這點小把戲在大老闆面前根本不夠瞧的,果然,傅景朝猛抽了兩口煙,將菸頭扔在腳下,地上水流成河,紅紅的菸頭不需要踩,便已經被水泡熄。
下一瞬間,羅泉聽到男人徐徐說道:“開始收購喬氏集團的股票。”
收購喬氏集團的股票?
羅泉大吃一驚,他看大老闆送完喬暮遲遲沒離開,一個人在雨中抽菸就知道在喬暮聽到那通電話之後,喬暮和大老闆之間鬧得很不愉快。
現在大老闆心裡肯定很掙扎,這時候如果再出手收購喬氏集團,大老闆這是徹底要和喬暮鬧掰,不過了?
傅景朝“嗯”了一聲,拉開車門,鑽進車內,砰一聲關上門。
羅泉很快撐著雨傘回到自己的車內,跟上前面大老闆的車。
……
喬暮早來了兩個小時,一個人在機場候機廳坐著,她頭上戴著帽子,帽沿壓得低低的,臉上戴著墨鏡和口罩,整個人坐在角落,縮在那裡,無人發現。
意識混沌,整個世界好象只剩自己的,只剩下在車裡,她低聲下氣求他放過成豪時,他殘酷冷漠的表情,就那樣深深的印在腦海裡,她不想去想,但怎麼也揮不掉,一直在眼前閃現,閃現,像是要強迫她將那個殘忍的畫面記下來。
是她過於自負了,居然以為自己在他心目中還有點份量。
眼下回想起來,她有種想給自己一耳光的衝動。
自取其辱。
真真是自取其辱。
她已經明確跟他說了,爺爺可以把成豪拱手給他,可是他卻反問她,“還有呢”,還有什麼。
他是猜到了爺爺要把成豪送給他的條件,他猜到如果他從爺爺手中光明正大拿到成豪,那麼他就得娶她。
他那麼驕傲,那麼不可一世,連一個“喜歡她”都不肯承認的人,又怎麼肯任爺爺擺佈,同意什麼娶她的條件。
事到如今,她甚至懷疑,從一開始他和她籤協議,他就知道她是喬家的女兒,他就是衝著成豪去的。
如果是這樣,那麼不是從一開始她把他當成了擠進娛樂圈的棋子,而是她是他的棋子。
細思及恐,恐怕就是現在她的心情。
喬暮咬唇,嘴唇用力到發白,突然間感覺很冷,那種冷是從骨頭縫裡鑽出來的冷,蔓延在骨髓裡,讓她雙手抱臂,止不住的發抖。
四十多分鐘後,盧小夢氣喘吁吁的跑進機場,轉了半天才在角落的椅子上找到僵坐在那頭的喬暮。
盧小夢怕自己太大聲導致喬暮被人認出來,輕輕坐到旁邊的空位上,拍了拍喬暮的肩:“喬小姐。”
隔了一小會,喬暮才抬起頭,隔著墨鏡看著盧小夢,“小夢,你怎麼來了?”
盧小夢手裡也抓著行李箱,身上有著雨痕,撓撓被淋溼的頭說:“我接到傅總的電話,是他讓我過來的。”
盧小夢把下面“你們是不是吵架鬧彆扭”的話給吞掉了,這不明擺著嘛,大老闆電話給她的時候語氣冷冰冰的,她過來的時候喬暮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機場,神不守舍的樣子,不是吵架,她盧字倒過來寫。
兩人在機場坐了將近兩個多小時,劇組的工作人員才陸續過來,這些只是部分工作人員,今天劇組的大部隊從漓城出發,大家一致趕往無錫影都。
……
晚上八點,到了下榻的酒店,喬暮的行李箱被盧小夢推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