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朝將車停在齊霜家樓下,車子熄了火,不下車,也不說話,就這樣坐著。
喬暮之前扶齊霜費了不少力氣,這會兩隻手臂痠疼痠疼的,看他坐著也不幫忙,輕聲說:“傅先生,你能幫我把她弄上去嗎?”
“……”
前面沒動靜。
喬暮實在是沒辦法一個人把齊霜弄上去,換了更溫柔的口氣:“傅景朝,你幫個忙好不好?”
“咯噠”前座安全帶解開了,男人下了車,繞過車身過來,喬暮以為他要抱齊霜,所以讓開了。
傅景朝卻蹲下來背對著齊霜,抬手示意她把齊霜弄到他背上去。
齊暮費了一點功夫把齊霜弄好,看著他揹著齊霜的身影,她莫名的覺得他這樣揹著齊霜的做法非常紳士。
齊霜住的是老小區,沒有電梯,在六樓,傅景朝腳步輕鬆,一口氣背上去站在門口等她。
喬暮氣喘吁吁的跑上去,在齊霜包裡翻了會找到鑰匙,開啟門。
幾分鐘後,齊霜被放到床上,喬暮幫她把鞋脫了,調整睡姿,這樣會舒服一些。
做完這些,不由自主的在床邊上坐下來,喬暮感嘆的看著齊霜的睡顏,她們才認識兩天,齊霜兩次拼了命的在幫她,一次是在片場,一次是在酒吧。
“唔……喝……喝……”齊霜躺著也不安分,翻著身,嘴裡一直嘀咕。
喬莫有幾次看她快翻下床,手忙腳亂的把人拉回來,忙出了一身汗。
外面響起手機鈴聲,鈴聲過後是傅景朝接電話時低沉的嗓音。
喬暮把齊霜推到床中間,確定暫時安全,拉上房門,走出去剛好傅景朝講完電話。
“今天真的謝謝你。”她走出去,想了想如此表達。
傅景朝偉岸的身影立在空間窄小、天花板不高的客廳顯得有些逼仄,安靜的聽她說完,伸手摸出煙盒,抽了一根出來叼在嘴裡,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她依言走過去,他下巴指了指褲兜,意思是讓她幫著拿東西。
她忍不住問:“做什麼?”
他抓住她手緩慢的放進自己的褲兜,過了會她伸出來的手裡握著打火機,他的意思很明顯了。
她笨拙的用打火機打出一簇火苗,小心翼翼的攏著火苗伸到他面前,點燃了煙。
菸草的味道在狹窄的空間散開,男人的臉被拉得朦朧,他眯眸,骨節分明的手把煙夾到指間,吐出一口煙霧側眸看她:“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他這麼說,她的直覺沒錯,他真認識齊霜。
“什麼人?”她順著往下說:“她說她家在帝都,其它的不肯說,說是明天到了漢皇遞上簡歷自見分曉。”
“她這麼跟你說的?”
“嗯。”她觀察他的神色:“你們是不是認識?”
傅景朝臉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你說她明天要到漢皇遞簡歷是什麼意思?”
“我想選她當經紀人。”她直言不諱,撇去自己從來沒有在這個男人面前提到過工作內容不談,光是齊霜幫了她這麼多,看上去齊霜非常想要這份工作,她無論怎樣都要替齊霜爭取:“不知道傅司宸答不答應,之前他給了我好多有名的經紀人資料,我沒選,把他氣得夠嗆,現在我又自作主張選了齊霜,能不能入職還是個問題……”
她聲音中的求救嗓音顯而易見。
傅景朝英挺的眉宇皺著,淡淡的說道:“漢皇建立的最初我只提供了啟動資金,它實際上是司宸一手創辦起來的,創辦以來我就沒插手過,以前如此,以後如此,所以這件事你自己跟他溝通。”
她微微垂了頭。
他看她這樣彷彿有點於心不忍,轉而用寬慰的口吻說道:“不過照我看問題不大。”
她本來黯淡的小臉瞬間像看到了希望,“你確定嗎?”
“嗯。”
她抿唇而笑,有他這句話,她徹底把心放到肚子裡,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篤定,但傅司宸是他弟弟,他應該最瞭解。
傅景朝指間的菸灰積了長長的一截,她開心得轉頭去找垃圾桶,沒想到在茶几上發現了菸灰缸,裡面還有一點殘留的菸灰,沒想那麼多替他拿過來。
他將菸灰彈進她手裡託著的菸灰缸裡,突然聽到房間裡傳來一聲“嗵”,她暗叫一聲不好,把菸灰缸放回茶几,快步進了房間。
檯燈柔和的燈光下,齊霜不出所料摔躺在地上,睡得倒挺香。
喬暮無奈的嘆氣,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齊霜弄回床上,抹著額頭的汗觀察了一會,這才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