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和範庭芳說的這件事情,範庭芳還真的是先和季白良說了。
三十多歲,正值壯年的季白良鬢角已經有了微微的白髮,他這個行業,不僅費腦還費人,每天一回來,他就躺床上累的跟個死狗似的,一動也不想動。
季白良穿著一身警服躺在床上,鞋子都沒有脫,雙手枕在腦後,“媽這年紀越大越不懂事了,回頭我說她,你甭管了。”
範庭芳很欣慰,季白良工作忙,通常不著家,但是隻要給他說的事情,他一般都很上心。這也是這麼多年,他不怎麼著家,她還任勞任怨沒有絲毫怨言的重要原因。
季白良又道,“顧豔豔那裡情況很糟糕嗎?”
“說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就關停這個業務,她那個供應商也真是的,他們這麼做也太不道德了吧。”
“賺錢的事不講道德的多了,對了,實在不行,你訂個什麼燕窩套餐支援支援顧豔豔,也省得她難做。”
範庭芳直接笑了。
季白良不解,“你笑什麼?”
“我笑你啊,你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公子。”
“我怎麼不食人間煙火了?”
“你知道那一份燕窩多少錢嗎?”
“能多少錢,最貴十塊錢頂天了吧,三五百的咱們還能拿得出來吧。”
“包一年的價格是29塊錢一份,半年的價格是35塊錢。”
季大隊長都驚了,“你說什麼?多少錢?”
“你沒聽錯,咱媽一年吃了人家萬把塊錢的燕窩,到最後落得了這個地步。”範庭芳嘆息,“我跟你說實話吧,就憑顧豔豔這魄力,咱要是有閨女,我都想讓閨女嫁給她弟弟。”
季白良半天沒回過神來,後面回過神來第一句話就是,“明天早上我不在家吃飯了,我去媽那裡吃。”
“哎,你別刻意提燕窩的事情,豔豔本來是好心的,想給媽留個好印象,別弄巧成拙了。”
季白良點點頭,“我知道,放心吧,對了,你知道顧豔豔那個燕窩的業務,之前有多少客戶嗎?”
再這麼耽擱下去,他妹妹真就成了老閨女了,他媽的思想工作,還得他來做。
“百十家總有吧,我知道的,我們單位的兩個領導夫人都訂過半年的。”
季白良暗暗咋舌,一家按照最低的29塊錢來算,一天一百家就是2900塊錢,一年就是一百萬啊。
這還只是一個燕窩的業務,聽說顧豔豔的酒店更火,結婚的、會議的都排到三個月之後去了。沈榆成這哪裡是找了個媳婦啊,這是找了個財神爺啊!
“哎,我和你說件事。”範庭芳湊到了季白良的跟前。
“什麼事啊,這麼神秘。”
範庭芳隨即附在他的耳邊嘀咕起來.
剛剛下了手術檯的沈榆成正準備洗澡換衣服,忽然連著打了兩個噴嚏,奇怪,又沒有感冒,好好的怎麼會打噴嚏?
第二天一大早,季白良便起來回了老家。
天氣暖和了,季家的小院裡新移栽了月季,一下子就竄了起來,眼看著就能有花苞了。
季白良推門進去的時候,季母正在拿著鏟子給月季鬆土。
“媽。”季白良進去喊了一聲,拉過一張椅子來,大刀闊斧的坐下了,二郎腿一搭,黑色的靴子也跟著翹了起來。
“臭小子,你還知道來啊!”季母見寶貝兒子來了,既驚喜又假裝生氣,“你看你,坐沒坐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