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釉垂了眉眼
“青釉堂不缺人。”
說葉青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也好,說葉青釉冷血也罷。
她如今確實是寧可多花些銀錢請些手上有技藝,品行好的人,也不願再與葉家有什麼交集。
讓葉大寶來瓷鋪裡做工的弊端太多。
先不說他從前只知道胡鬧,什麼制瓷技藝都不會,來瓷鋪裡只能做些基礎的東西,還有偷學技藝的風險。
就說葉大寶是葉家孫輩中唯一的一個男丁這點,就註定讓他無法和葉家人分割。
若是讓葉大寶來做工,就得無止境的接受葉家人時常在眼前晃悠。
況且,若是讓葉大寶這麼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來做工,到時候混不吝的葉老二若是也要粘過來做工,這該如何?
葉家就是個黑不見底的無底洞。
葉青釉不打算碰,也不打算有過多的交涉,所以哪怕是真缺人,答案也只能是不缺人。
葉大寶明顯大失所望,一時間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別的緣故,連眼睛都紅了。
可他明顯仍有些不死心,再度說道
“我不要工錢,只管一日兩餐,晚上有個囫圇睡覺的地方就行。”
“我,我想搬出去。”
這明顯是葉大寶的底線。
葉青釉盯著對面看了幾息,緩緩的又搖了搖頭
“今日的場面你應當都看到了吧?”
“我連給稍坐一會都要同人解釋,給錢還要簽收契,你覺得我願意同你們有什麼牽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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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回想起了剛剛葉青釉在屋中時,像個驢打滾一樣啥也不沾的態度,葉大寶張了張口,一時間竟難以發出什麼啥聲音。
確實。
葉家自從大房一家分家出去開始,又經過一次仿瓷,兩次借賬,王秀麗受傷,葉婉兒出嫁,名聲早就是臭了。
別說是其他人,就算是他自己,摸著良心說想搬出去的原因,也是因為不想再回到家中,見到葉家人。
他都尚且如此,大房一家難道就會很願意收下他,成日裡見到主家人嗎?
葉大寶知道答案,一時間整個人的精神頭都萎靡了下來。
葉青釉沒有言語,卻將對面的神色看了個一清二楚。
兩人靜默著站了幾息,葉青釉到底是開口說道
“你想來我家瓷鋪,到底是因為喜歡燒瓷想要學,還是因為瓷鋪能給你個安定去處?”
葉大寶正在兀自黯然神傷,沒有想到葉青釉還會開口問話,下意識就開口回道
“我要是喜歡燒瓷,還能這個年紀都沒燒出一件瓷器嗎?”
“我想去你家瓷鋪,主要還是因著你們家如今有本事,你只要一開口就能鎮住我阿爹,三叔和阿爺,我怕他們不讓我走,會抓我回去,到時候只要你開口,一定屁滾尿流的就被嚇跑了”
這就是葉青釉所說的第二種可能。
葉青釉開口之時,就已經料到這種結果,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葉大寶居然說的這麼誇張!
什麼她一開口,其他人就被嚇跑?